“嘿嘿。”夏磊轻笑一声,脚底下的滑板刺溜一声蹿出去老远,“那我帮你留意着?”
“留意什么?”司徒硕坐上车座,猛踩车踏板。
“帮你留意着房子,到时候咱们租一个两室一厅的一起住。”
司徒硕听了顿时捏起一把汗,嘴上“好啊好啊”的答应着,心里却想,不会是你想乘机和你那个心上人约会吧?我才不要呢。
一转眼到了清明节假期。这一年学校组织了大型的公祭活动,没有硬x_i,ng要求,学生们自愿前往墓园参加仪式。
好像每年的清明节都会下雨。司徒硕从家里出门专门带了把伞,骑上车的时候感觉雨不是很大便没有撑开。
可就是这么一点小雨,一点点地下着,等到了墓园也把他的衬衣全打s-hi了。
夏磊老远看见司徒硕头发都粘在一起,衬衣几乎透明,便冲过去撑上雨伞。
司徒硕以为自己迟了,却没想到墓园里并没有来多少人,显得非常空旷和冷寂。
原来,大家一看是自愿参加的活动,且下着雨,便不愿意来了。倒是以前七班的那些孩子都围在头发花白的老杨身边。
校长冒着细雨走到一行翠柏中段,用教学扩音器开始演说:“各位老师,同学,大家好!今天是我国的传统节日清明节,在这一天,我们悼念逝者、缅怀先人。我身后的这片墓园,埋葬着无数为国捐躯的烈士英雄……”
校长的表情肃穆,言辞恳切,不由得把在场的人都带入到庄严肃穆的氛围里。
司徒硕看老杨一身黑衣,花白的头发浸满雨水,便不好意思打伞了。他轻轻推开夏磊的手肘,夏磊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安静的收起了伞。
朦胧细雨中,校长讲述着一桩又一桩的英勇事迹。这些故事,都是些耳熟能详的老故事了,可此情此景下再讲一遍,便不由得让人带入情境。
司徒硕想着早起吃的那颗,被自己吐槽过无数次的加蛋三明治便也觉得分外珍惜起来。更有一些女生开始嘤嘤嘤地小声啜泣。
夏磊扭头去看细雨中司徒硕的侧脸,发现那人的眼眶已经微红,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司徒硕并没有真的经历过死亡,爷爷n_ain_ai、姥姥姥爷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那会儿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大人们告诉他老人家是去了另一个地方,他便信以为真。
听着校长声情并茂的演说,他突然觉得无论是英雄还是普通人,生命都只有一次,那些过惯了的稀松平常又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再也见不到的日子?
夏磊一直盯着司徒硕,眼看着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司徒硕眼角滑落,便再也抑制不住地伸出手臂,用小拇指勾住了司徒硕的手指。
司徒硕被这猛地一勾,吓得不轻,紧跟着又滚落两颗泪珠。
夏磊呆呆地看着司徒硕,司徒硕便也呆呆地看着夏磊。一阵清风把粘在少年人脖颈上的衣领吹得晃动。雨更大了一些,雨水顺着发丝跌进衣领。
两人相视很久很久,勾在一起的手指微微发颤。
“你不要哭。”夏磊的声音穿过雨雾窜进司徒硕的耳膜。
“嗯。”司徒硕用力勾起嘴角,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舍不得你哭。”夏磊又轻声说了一句。
司徒硕抽抽鼻子,校长的演讲还在继续,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那一刻他想,为什么要后悔当年对池浩然的表白呢?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承认喜欢一个人本是很正当的事情,为什么要因为外界的压力而否认自己呢。
抬头仰望墓园里,被细雨润泽过的青柏,还有不远处巍峨的纪念碑。他想,生命只有一次呢!
两人的手一直勾着,夏磊因为第一次勾到了心上人的手而血液沸腾,指尖慢慢温暖,于是便想更贪婪一些,帮司徒硕把手暖热。
就在他试探着,一点点滑动指尖时,前任班长郑淑燕和现任班长林宗禹一人抱着一捧□□走了过来。
司徒硕和夏磊连忙松开勾在一起的手指,从花丛里各挑了一只,排着长队去祭奠。
在沉重的哀乐声里,一支支鲜花围在纪念碑的四周,大家回到原地,像那些民族英雄鞠躬。
司徒硕因为刚才的仪式分了心,非常愧疚,便在人群散尽后又默默地在那儿站了一会儿。
夏磊在门口等,从广场到入口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足够他把心里的想法说个清楚。
司徒硕整理好心情,调整出微笑向着夏磊走去。夏磊便不好意思地微笑着挠了挠头,随后把手揣进裤兜。
司徒硕推着车,和夏磊肩并肩地走着。雨渐渐停了,只是云层还很密实,不过小鸟儿已经迫不及待地飞了出来,开始叽叽喳喳地鸣叫。
“司徒……”夏磊有意让脚步更慢一些,“刚才。”
“谢谢!”司徒硕有点儿害羞,“我从小就这样,有时候控制不了,看电视里救死扶伤都能哭出来的。”
夏磊摇头:“我说的不是那个,是……”
司徒硕停下脚步看夏磊,疑惑地皱了下眉:“什么?”
“我……喜欢你!”
夏磊耳朵嗡的一声,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觉得眼前发亮,脚下发软,推着车把的手也变得僵硬。这么关键的时刻,他居然强迫自己去分散注意力。
天边,云层漫漫疏离,天空是真的亮了啊。
“司徒……我……”夏磊怀疑司徒没听到,便准备鼓足勇气再说一遍。
可就在这时,司徒硕扭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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