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战况如何。”白夙垂下眼眸,掩住其中忧色,道:“这牧羊城,我们总归得为她守住。”
凤九卿点点头,说道:“师妹,这边就交给你了,我现在回将军府。”
与此同时,被挡下的高句丽军队也开始有所行动。
虽然,挡在他们前面的,只是一座奇怪的小堡垒,里面顶多藏兵数百,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挡住他们将近两千兵马的脚步。
但这支高句丽军队还是很谨慎的停了下来,并没急着追杀带着百姓的凤九卿和沓老县尊。
数名高丽兵卒正在戍堡周查探,便听楼顶箭塔传来了喝斥:“此乃大庆昭义将军驻地,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去甲檄械不杀!”
楼上接连警告三回,下面高句丽阵中派出一个持戈大汉上前,猖狂道:“我等乃是高句丽东部褥萨渊太离之麾下,楼中庆卒,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东部褥萨渊太离?”楼下大汉喊的是庆语,杨厚徳却听得满脸茫然,问身边的士卒:“是个什么意思?”
“属下也不懂。”旁边一位士卒回道:“可能是说,他们的头儿叫渊太离?”
明明讲的都是庆语,分开来都听得懂,但合起来,却就让人抓瞎了。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正从楼梯抱着箭支上来的另一名士卒来自辽东,顺口解释:“褥萨、相加、大加、小加……都是高句丽的官名,大概……相当于我大庆各种大小将军的意思。”
杨厚德顿时恼怒:“既然会讲庆话,为何不用我大庆的官名?可恶!害得老子丢脸!”
他是楚宁亲兵出身,东莱黄县人,自然不懂高句丽的言俗官称,这会在下属面前闹了笑话,面子上过不去,心里自然不痛快。
“放箭!给老子把那狗贼的头颅留下来!”
杨厚德一声令下,楼顶箭塔的s,he手便已举弓瞄准,‘嗖嗖’两声,便有两支箭,从两个不同的位置,同时s,he向那持戈大汉。
不过,那大汉站得较远,这边戌堡上弓箭s,he去余势不足,轻易便被他举戈拔开,引起了高句丽阵中欢呼。
“妈的!给老子拿角/弓/弩来!”杨厚德大怒:“老子要亲自s,he死这狗贼!”
“报告司总!”先前抱箭的士卒递上强弩,笑道:“将主说,这叫狙击!”
“就你小子懂得多!”接过弩,杨厚德顺手拍了拍那士卒的肩,问道:“怕不怕?”
“怕!”那士卒回道:“但想着死在这些贼人手中的爹娘,小子就觉得不怕了。”
“嗯,不怕就好,咱楚将军麾下,可没软蛋。”
杨厚德说着,举弩瞄准楼下那持戈大汉,但很快,他便放下弩,下令道:“来人!传令第一局,随老子杀出去!”
高句丽这边,那持戈大汉见戍堡这边许久再没动静,遂回阵用高句丽语,对一华服男子禀道:“小加大人,这戍堡里的庆卒,想必已被我大军吓破胆,不敢出来迎战。”
那男子中年模样,乃是东部褥萨渊太离族弟,名作渊太游。
渊太游身材魁梧,身穿大铁铠,披着一袭华丽大披风,打量着这奇特戍堡,挽鞭下令:“乞乞维源,本加给你半柱香的时间,拔了这戍堡。”
“得令!”
那持戈大汉领命后,点了三百人马,迅速的逼近戍堡。
楼上的弓箭手尚未有所动静,两军尚未开始交锋,便见那戍堡的铁门被打开,里面杀顿起。
随着喊杀声,百余身着布衣,只带头盔的庆军骑着马匹冲杀出来。
“列阵!迎敌!”渊太游拔剑在手,突又道:“不对,他们这是要逃……追!”
杨厚德率着一局人马,出了戍堡门,就灰溜溜的往牧羊城的方向逃蹿。
牧羊城此刻虽然全城戒备,却并不知戍堡这边的战况,百姓也不知高句丽的军队已近在咫尺,还当与从前一样,这只是将军府隔三叉五的演练,工坊大门在落锁后,里面仍在继续从事生产。
沓老县尊被凤九卿带到隔离区,紧接就看着数名男女主事人过来,把他带来的百姓按男女分开,分别领到了附近的几栋大楼里,随后便有小吏里面栓住铁门,将所有人反锁在楼里。
“这位令官。”沓老县尊使人问道:“高句丽的兵马已快打到城外,缘何不见你等撤走百姓?”
“小的只是这里的楼吏,当不得令官之称。”楼吏是个少年,言谈虽有礼,却似不通战事,疑惑问道:“撤?往哪里撤?”
“往城里撤啊!我们来的时候,有见到那边的城墙……”
“哦,你们说的是老城啊。”楼吏道:“老城里的人与我家将军不和睦,他们不会让百姓撤进城的。”
有人忍不住了,c-h-a嘴喊道:“那是你们将军的事,但无论如何,你们也不该把我们锁在这房子里等死……”
“闭嘴!”楼吏猛喝一声,唤来几个帮手,手提长木棍:“来!都过来把衣服脱了,东西放进竹篮里,先进去澡洗。”
饶是沓老县尊这样经历苦难,见过大风浪的人,此刻也有点崩溃,怒声道:“胡闹!高句丽都打到后脚根了,你们竟然还赶着让人洗澡!快打开门!本县尊要领着百姓,为楚将军守城!”
“老县尊,这门开不得,咱们将军说了,打仗是军队的事,与百姓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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