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慕临下意识道:“谁?”
“……我。”
慕临眉尖一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蹬起锦被,嗖地一下钻进被窝,面朝里躺好,僵硬仿佛一具尸体。
门吱呀打开,一只雪白的靴子率先踏入门槛,接着,是一尘不染的衣摆,灵光流转的仙剑,还有一张与慕临相似的、冷冰冰的脸。
许枫诧异地瞪大眼睛——居然是慕无情?
他怎么会来?
慕无情进门,目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立刻发现慕临床头锁了一只狐狸。
“成何体统!”他快步走近,伸手去解那金链子,手还没碰到,慕临“噔”一下从被子里跳出来,朝他的手打去:“别解!”
慕无情道:“放肆!”
慕临大声道:“解了它就跑了!”
许枫:“……”
他不好对慕无情示好,继续卧在枕头边。果然,无情剑主就是无情剑主,才不管慕临说了什么,手指一动,那条链子就滑了下来。
慕临火了:“你干嘛放走它!”
话音未落,手肘朝慕无情胸口捅去,慕无情反手一别,把慕临右手别到后面。慕临疼的嘶了一声,左手呈拳捅向慕无情腹部,慕无情面无表情地截住他,就像对待一只手无缚j-i之力的兽崽,转眼便把慕临四肢扭到背后,令他无法动弹。
慕临:“放开我!”
慕无情冷冷道:“眼睛看不见,还不老实点。”
慕临浑身一震,剧烈地挣扎起来:“谁说我看不见!!”
他像个被扎漏气的球,一开始还叫的凶猛,慢慢地,没力气挣扎了,眼眶却不争气地浮上淡红色。
慕无情道:“憋着。”手腕松开桎梏,食指闪电般点在慕临胸前几处大x,ue,把慕临定在床上,仰面朝天不动了。
这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许枫被这对父子间的暴力震惊了。半晌,耳朵抖了抖,才意识到,原来昨晚天狼长嚎是在提醒他——贺力在,贺无穷可能也在。
现在一看,不禁心道:原来如此。也不知贺无穷等人在暗处观察了他们多久,只怕霍岭与慕临爆发冲突,打架互殴,慕临后来眼睛出问题,一幕幕全都发生在他们眼皮下,被他们看了个j-i,ng光。
因此,贺无穷才会告知慕无情,慕临练剑产生了副作用……才有了当前这一幕。
慕临面朝上躺在床上,浑身绷紧,宛若一只拉满到快要断掉的弓。他狠狠咬住腮帮子,面色涨红,用力到手指轻微抽搐……还是挣不开定身术。
见他如此,慕无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嘴里硬邦邦道:“别动。”右手捞起狐狸腹部,把许枫抱了起来。
许枫:“?”
接着,慕无情伸出左手,轻轻捏住许枫的爪子,举起r_ou_垫在慕临眼前晃了晃。见慕临毫无反应,慕无情面无表情地放下爪子,道:“这种情况多久了?”
慕临兀自挣扎,别过头不答话。
慕无情顿了顿,突然道:“你还不肯换剑?”
慕临本来十分抗拒,一听这话,立刻睁眼,眼球上布满的血丝暴露在慕无情与许枫面前。他吼道:“不换!”
慕无情道:“换不换?!”
慕临道:“不换,死都不换!”
双目中的血色似乎在往边沿渗透,把眼眶染的又烫又红,他几乎歇斯底里道:“那是我娘留给我的,我不换!!”
慕无情面如寒霜,抱着狐狸的手越收越紧。许枫心道:真是亲生父子,手劲儿一个塞一个大。怕慕临再次激怒慕无情,忙伸出头,目光可怜兮兮的,用尖尖的狐狸嘴去拱慕无情的手掌,肚子里发出焦急的呜呜声。
慕无情手上力道减轻,闭了闭眼睛,道:“好,好。无情剑怕是会毁在你手上。”
慕临胸口一上一下,剧烈起伏,瞪着眼睛不说话。
看样子,同一个问题,这父子两争执许久,谁也不肯让步。半晌,慕无情道,“罢了。随你去吧。”
“……若能找到更适合你的剑法心法,你愿意练什么就练什么吧。”慕无情难得显出一丝疲惫,定定看向慕临,目光却没有焦距,仿佛透过慕临看到了另一个人。好一会儿,他低低道:“谁也拗不过你……”
说完,他摇摇头,似是想甩掉脸上怔忡的神色。一手放下狐狸,一手拾起床头的火灵芝,慕无情右掌在慕临身上隔空一拍,定身术便被解开了。
他一甩广袖,背对着慕临走出去,不一会儿,白色人影便消失在走廊深处。
慕临视觉受损,听觉愈加敏锐,听见慕无情脚步声渐渐远去,整个人仿佛被抽掉了骨头,重重砸在床上。
他静静地躺着,不说话,只有呼吸依旧粗重。许枫乖乖躺在他胸口左侧,犹豫片刻,伸出舌头,舔了舔慕临的脸颊。
一人一狐就这样躺尸了一个时辰,期间,许枫试过数次,还是没有找到与慕临交流的门法。慕临则一直睁大眼睛,目光空洞地望着梁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昨晚开始,许枫的尾骨一直有点痒。他摇摇尾巴,心道:果然,慕临修习的乃是无情剑法,怎么能拿成缘公主的“天缘剑”呢?
他依稀想起来了——成缘公主自幼习剑,后为慕无情入朱雀峰无尽剑门下,化名戚缘。她所练之剑融合了皇家剑道与无尽剑法,而天缘剑,就是她的佩剑!
难怪,慕临总随身携带一柄仙剑,几乎从不离身。
需知仙剑随主,自带不同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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