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燕飞看那丫鬟眼角处一枚泪痣,随即认出──这是婉娘的娘家丫头花碗。当即飞身下车,笑著招呼她道:“花碗啊,婉娘近来可好?”
当年婉娘上京寻夫不得,身无分文,美娇娘遇到了怜香惜玉的大少爷,这“邵爷”自是毫不吝啬的又赠银子又送人情。不仅把婉娘安顿下来,且亲自派人去找她那夫君,怎奈天不遂人愿,婉娘的夫君屡试不第,竟是投湖自寻了短剑。
邵燕飞索性好人做到底,帮著孤苦无依的婉娘开了家茶叶馆。并且没事时便去坐上一坐。这几日他高中的消息早已传得十万八千里,如何到不了婉娘的耳朵,早就想请他一叙,怎奈这些日子邵燕飞一直围著黄璃真身边打转,别人根本见不到他。谁想到今日在楼上无意探头竟然发现了邵府的马车,喜的婉娘立刻唤了花碗下去看看。
花碗笑道:“好?好个甚了!公子自是高中了,那里还有空闲来理会我们这等闲暇人。只是可怜我家小姐,几次备好酒菜命我去请,都找不见人来。当真无情最是那个啥来著?”
邵燕飞伸手在她脑袋上敲一敲,她们算是邵燕飞少时结识的朋友,言语之间,也不似常人那般拘谨守礼。自有一番洒脱自在,亲昵自然。
邵燕飞道:“什麽那个啥!你还真敢说。你这丫头,几日看不到,见识不见长,嘴巴却是越发利了。居然奚落起本少爷来了,恩?我非得向婉娘那里告你一状不可。非得她来主持,还我公道。”
一道声音c-h-a了进来:“不知道我这小女子何德何能,居然可以给状元郎主持公道?”
邵燕飞顺著声音望去,就见婉娘莲步轻移,来到二人身边。不禁一喜:“姐姐来了!”
婉娘瞪他一眼,半开玩笑道:“休得唤姐姐。我有那麽老吗?”
邵燕飞笑道:“怎麽可能!姐姐这样漂亮的人如何会老。”
婉娘道:“傻瓜!再好看的人也是会老的。哎呀,你们两个,怎麽还傻站著!快随我到屋里来。你杨大哥一会也过来。”
邵燕飞与花碗相视一笑,双双跟了上去。
一声马嘶令他想起身边还有累赘。命花碗先去自己马上就到。邵燕飞回到车旁,简略的跟黄璃真道了个歉,在後者表示没什麽後,吩咐车夫把人拉到四王府。而後,飘然离去了。
黄璃真坐在房中。回想今天和邵燕飞一起出去的情景。
邵燕飞本是兴致勃勃的来找自己,一脸向往的样子的。怎的自己洗漱过後再去见他时,却突然变了样子。虽然言语之间礼数尚存,但是当局者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出对方的怠慢冷漠。这种先热後冷远远比一开始就冷淡让人难受一千倍。
黄璃真这样想著,一坐,就到了夜深。连婢女进来告诉他老爷叫他去进膳,也只是随口编了个身体不适,没有去。
入夜便有丫鬟来点灯。黄璃真屏退了她,并吩咐此後除非自己唤人,暂时不用她们服侍了。那丫头做个揖,随即轻声离去──黄璃真相当讨厌吵闹。且治下手段甚是y-in狠。曾经一个丫鬟在他午睡时打翻了花瓶,黄璃真二话不说就命人把那丫鬟吊死了。可怜那女孩当时不过十四岁。奈何他是主子,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黄璃真见著她走了,起身c-h-a上门。从床板的夹层内拿出样东西。对光一看,亮闪闪的,竟然是面镜子。若说男儿的卧房里有镜子,也不是什麽怪异之事。毕竟作息出门之时,照一照衣冠是否严整,是非常方便的。
可是这黄璃真却是蹊跷,好端端为何要把镜子藏起来。甚至这个时候拿出来呢?
黄璃真见得左右再无人干扰,於是将镜子放到桌前,又拨亮了蜡烛,兀自照起镜子来。只是他照镜子,也与旁人不同。
他伸手在鬓角画了画,也不见怎麽动作,指尖过处,竟然生生的从自己脸上拉下层皮来。可这皮撕破了之後,既不见流血,也不见有什麽伤痕。那薄薄的皮肤之下,赫然,还是一张脸皮!
第5章 第 5 章
黄璃真看了看手中完整的假皮肤,似乎很满意。一弹指,将它烧了。
再次对上铜镜,镜中绝丽人儿此时一脸讥诮,满目y-in霾。配上本就y-in柔的长相,如果有观者在场,想必皆得全身一寒。
庸懒的嘴角微微一撇,泄露了入骨的刻薄。
哪里还是平日里那个平凡却不平庸,满目晴明的挚友才子黄璃真!
黄璃真一伸手,拨散了头发。如云的秀发便覆住了细腻的颈项,翩然滑落在肩。
面无表情的凝视了片刻,随即就要将不知何时拿在手中的一团物体往脸上抹去,就听得耳边一声轻笑。
黄璃真浑身一颤,低低说了声:“谁?”边抬手迅速往脸上一抹,恢复了初时的样子。
那边却又没了声息。
黄璃真不会武功,而对方显然是个高手。所以方才的低笑,想必是故意泄露出来的。如此看来,倒好象是逗著他玩一般。
黄璃真才要查找,烛火突然熄灭了。黑暗中,下巴被人轻佻的捏住。
耳边一阵s-hi热,有人在那里低声说到:“刚才那样多漂亮,做什麽要遮了去?难不成,是怕人家一看到就爱上你了?”
邵燕飞与一干朋友相会尽兴後,回到家中。无聊之余,开始回想自己去找黄璃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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