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想到这么个壮实的汉子哭起来像个孩子,我不哭了,他倒像是泄了闸门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他哭着我给他递着手纸。
他两眼红肿地看着我,发现他一个人在哭,擦擦眼泪,嘿嘿傻笑。“看我,来劝你的,弄的我比你掉的眼泪都多。”“别以为我会原谅你,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一个大老爷们哭得像个泪人。”他看看我说:“那你就是原谅我了?”他知道情人间的话里有话,说不原谅其实就是原谅。他又用拇指根部帮我擦泪痕。“现在知道饿了吧?”我点点头。“我下去给你买点吃的,你等着。”“先慢着!”我看他身上落了根头发,给他捏了下来,他拉了拉我的手,两只手捧着我的脸,深情地看了一眼,转身就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我一个人静静躺着床上,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痛苦。
到了晚上j-i,ng神好多了,陪新人玩过后,洗刷,迟迟不见豪哥。门推开了,是平远。斜倚着门说:怎么了,我又回来了,不欢迎吗?我万分高兴,可又不能表现得太高兴,要让他知道,不是我请他回来,是他舍不得我,自己愿意回来的。
晚上,灯光熠熠。
我们俩面对面相互拥抱着。
“阿熊,你瘦了,老了很多。”我知道他心中的老就是憔悴,他不知道怎样表达。
“你也是,平远,黑了很多。”
“你觉得我们现在幸福吗?”我接着问他。
“恩,这辈子我觉得现在是我最幸福的时候。”
“那幸福是什么?”
“幸福就是像今天晚上你抱着我,我抱着你,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这样闲聊着。”
“呵呵,是啊,我觉得吧,幸福就是高兴时咱俩互相捶捶背揉揉肩;不高兴时,你陪着我砸砸盘子摔摔碗。”
“篡改歌词!那,东西还不被你砸个稀巴烂?”
“烂就烂呗,反正留着也是痛苦,换新的就不痛苦了。”
“哦,是吗?很难懂啊!”
“不难懂,你想啊,全中国有多少人口啊,就算十三亿,咱们开始十三亿之中的两个人,要算见面的概率,比中六he彩都难,你说你是不是该感到万分高兴?”
“高兴,高兴,其实我觉得这可能就是老天注定的吧。”
“是啊,那你还不赶快磕头谢谢老天爷?”
“为什么?”
“傻瓜,你捡到宝了!”
他明白过来,嘿嘿一笑,把我抱得更紧,演绎着久别胜新婚的故事。
☆、22.拉出去格式化
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我妈的电话,问我广东生活情况。
我边说边打喷嚏,声音还有些沙哑,我妈一听,在那头哭了起来说:孩子,你跑这么远,生病也没人照顾啊?你这不是让我牵挂吗?我说没事,刚买了台电脑,正在努力学,谁知道会感冒。“钱够花吗?”节省点还差不多。我妈一听,说不行,你现在钱剩的不多了吧?我跟你爸商量商量,再往你账户里打三千吧。买些补品,身体是关键。我听的眼泪也哗哗地流,人在病处想亲人。“妈,我很好,儿子不在你身边,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我妈在电话那头对我爸自豪地说:看看,咱们的孩子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有时候想想,真是慈母多败儿,我本来正在犹豫,她倒好,这下y-in差阳错算是替我做了决定,让我继续在这里呆,有了物资保障。
我跟平远说,咱们又可以呆在一起了,我把我跟我妈的通话跟他说了。他羡慕地说:你妈待你真好!我不假思索反问了一句:你妈待你不好吗?平远一脸茫然,没有做声。
跟平远在一起的日子当然是甜蜜美好,但心里有烦乱不堪。跟我同时来的已经有自己的业务员加盟了。我一时心急火燎,平远说,你要是不开熟悉市场,你还得等上两个月,才有陌生市场,况且陌生市场什么时候来人,那都是说不准的事。你要觉得钱充裕,就这样耗着,要是下不了决心,谁都帮不了你。
说的我心里乱糟糟,如坐针毡。
于是一狠心,决定跟大学同学联系。对着镜子做了十个自我暗示,长出一口去,拨通大学同学死党玉翔的电话。旁敲侧击,问他们或是弟弟妹妹情况,机会终于来了。他兄弟玉飞之前在北京做保安,后来家里有事,就闲置在家了,我跟他鼓吹了我这边厂规模挺大,工资又高,可以过来看看,不行再做打算。
把他从江门汽车站接回来,心里扑腾腾乱跳,心里挣扎不堪。这弟弟看起来完全跟他哥是没有血亲,他哥哥黑黑的,胖胖的,而他白白的,高高的,他哥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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