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竭疑惑又忐忑的看着贺麟,他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那是他这一辈子的痛,但是对于自己名字的来意,他从来都没听任何人说过。
“你永远都不知道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血竭而亡是什么样的感受。”贺傲江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你的出生就是个灾难,是阿梅用她的命换了你的命,你的人生从那个时候起就根本就不再属于你了,如果你稍微有点自知,就应该明白为贺家竭尽人生的全力,才是你唯一能做也能获得的救赎。”
贺竭痛苦的看着贺傲江,一旁的贺麟难过的撇过了头,如果可以,他希望贺竭一辈子都不要听到这么血淋淋和残酷的事实。
在贺傲江的心里,贺麟是天赐的麟儿,而贺竭只不过是老天硬要塞给他的一个工具,一个让他心爱的女人血竭而亡的灾难。
贺竭的世界在一瞬间支离破碎。他曾经无数次试着讨好他的父亲,希望能多少得到些父爱,那是在他同龄人身上再普通不过的东西,可是他没有一次成功过,他所得到的只是贺傲江冷漠而又夹带着恨意的眼神。
可即使这样,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即使远离了那个家,远离了贺傲江,那股让人战栗的恨意原来还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他,附着在他的名字上。
贺竭脸上的悲痛似乎让贺傲江觉得很痛快,他用手指轻快的敲了敲桌子:“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交接手头上的工作,然后跟我回国,不要想些别的,我会让人时刻跟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很忙,所以日更有些困难,希望大家体谅,另外学生党考试月好好加油!
第55章 第 55 章
下午祁陆回到家,一打开大门就看到了家里烟雾缭绕跟烟馆子似的,电视机开着,桌上散放着几个吃剩的外卖盒,祁若初的白脚丫子搭在沙发扶手上,大喇喇的对着门口,正在呼呼大睡。
“臭小子,把我的好烟都偷着抽完了。”祁陆走到茶几旁看了一眼烟灰缸里的烟头,用叫踹了踹祁若初,“大白天睡什么觉,起来了。”
祁若初眨巴着眼睛伸了个懒腰,猛一看到祁陆的新造型,倏地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问:“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疯啦?”
“没大没小,懂不懂规矩?”祁陆习惯性的将手往后脑勺后一拨,空落落的手感才让他记起自己现在的头发就比秃瓢长了那么丁点儿,“今天怎么回来了?”
祁若初拿起茶几上的烟盒腾出一根放在了嘴角,吸了吸鼻子:“今天没戏拍就回来了呗,你不欢迎啊?”
“欢迎、欢迎。”祁陆敷衍了两句,和前妻的见面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他很失落,提不起劲跟祁若初拌嘴。
他刚准备去冰箱拿点冰镇啤酒压压火,想到什么就忽然停了下来,看着祁若初斟酌了好半天才缓缓开口:“31号没什么事吧?”
祁若初心一沉:“有事。”他闷闷的吐出了两个字,想了想又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怎么能有事呢……”祁陆叹了口气,“往年可都是你提醒我的啊,哎。”
祁若初微微一怔,往年祁家的事他可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没想到赶巧了。
“你妈想见你了。”祁陆还是直说了,要是他不先给祁若初打打预防针,要不然到时候亲母子俩见面了,搞不好很难收场。往年他都是错开扫墓的时间,特意躲着那位前妻,她通常是上午去扫墓。
“那就见啊!”祁若初将烟从嘴角拿下,忽然兴奋了起来。这倒让祁陆十分意外,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原来的祁若初一直对那位抛弃了他的生身母亲充满了怨意,每次提起她,祁若初都会愤怒的打断。
祁陆奇怪的盯着他看了半天,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所以我才问你31号有没有事啊,那天正好可以见面。”说着他顿了顿,心中纠结着什么,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你妈说,她要出国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祁若初看着他脸上古怪的神情,又再打量了打量祁陆今天的打扮,加上早上那通被他匆匆挂断的电话,心里有了些猜想。
“上午你跟她见面了?”祁若初挑着眉角,问得小心翼翼。
“嗯。”祁陆忧伤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觉得好像有些难为情,连忙又摇了摇头,尴尬的摆了摆手:“没、没有的事……”
祁若初眯瞪起眼睛审视起了他,质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她要出国的。”
“我们通过电话!”祁陆紧张的咽了口吐沫,顾左右而言他道:“就这么说定了,不管怎么样,31号上午你都得腾出时间来,要不然我把你从户口本上除名,懂了么?”
祁若初苦笑着耸了耸肩,心想祁陆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除了答应还能怎么办。还好只是半天,他还来得及替郁远祭扫,那天是他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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