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祭司渐渐发出幼兽般“呜呜”地哀鸣,磕磕巴巴地说道:“我们平民人家的孩子,被神司看上带到塞纳之巅,成为祭品......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死了,才是受到雪山神的爱戴......活着回去,则是我们一家人的耻辱......他们会杀了我的......”
细碎的风雪吹到褚辞的眼睛里,又涩又疼。
这个蛮族当道的世界果然一点人性都没有!
褚辞的脑海中描绘出那蓝眼睛的杀人魔模样,源源不断的怒气仿佛凝聚成了一只气哼哼的小拳头,“哐”一声把男人的脸打歪了。
半空中有两只看热闹的金刚鹦鹉,圆圆滚滚的身体犹如两只庞大的氢气球,色彩斑斓的羽毛在漫漫雪色中异常出挑。
就是这么一个走神,褚辞脚下一滑,紧绷的神经彻底偏离了控制躯体的轨道,原本就不强健的小身板一歪,两个少年“叽哩哇啦”连滚带爬地下移了好几米。
跟在一旁的班森无比凄厉地“啊啊啊!”了几声。
半晌后,褚辞一时恍惚的神智才归了位,慢吞吞地从雪堆中抬起头。
班森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的小可怜,又大又亮的眼球中泛着莹莹水光。
那两只胖鹦鹉幸灾乐祸地发出“咯咯咯”地啼叫,被“护宠心切”的班森怒不可遏地用鞭子般的长尾巴一击即中,滚落在雪坡上,摔了个“褚辞同款”。
而我们亲爱的首领大人,若无其事地跨坐在班森身上,一双墨色般的浓眉意味深长地高高扬起。
【嗷嗷,清新值:1分!】
褚辞用手帮小祭司抹掉脸上的雪沫,诧异道:“看我倒霉所以增加清新值?什么恶趣味?”
【嗯......估计是,被人捧在云端上习惯了,头一回碰见你这么个貌美如花的小刺头,觉得新鲜~~没有网络和社交软件的世界,娱乐是辣么的贫乏,你要理解一下。】
褚辞的眸光一亮,像是映照在春光里的初雪一样,纯澈动人。
明确地get到了得分点,少年顿时觉得通体舒畅,像是吃了一箩筐菠菜的大力士般神采奕奕起来。
褚辞挠头:“他到底有什么j-i,ng神问题?不会是招人讨厌综合症吧?”
【……无情型人格。】
褚辞:“.......”
“呜呜呜......你不要管我了,你,把我扔在这吧,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想被父母打死......呜呜呜”
小祭司蜷缩在被雾气濡s-hi的墨色岩石上,抽抽搭搭地一门心思求死。
褚辞挺直他的小胸膛,信誓旦旦地向小祭司保证:“既然我救了你呢,就会救到底。咱不能让人看不起,对不对?”
小祭司颤颤巍巍地偷瞥了一眼迟迟不走的首领大人,愣愣地点了点头。
所谓尊严之战的“雪山之行”,从艳阳高照一直进行到深夜十分。
更深露重,两名少年历尽千辛万苦,拖拖拽拽地回到了休息的岩洞。
温热的气浪扑面而来,褚辞和小祭司会心一笑,轻手轻脚地以防打扰了其他部民的安眠。
厚重的石门慢吞吞地关好,褚辞一边指挥着冻得手脚僵硬的小祭司,一边七手八脚地将硬邦邦的长袍和内衫都脱了下来,随手一抖,哗啦啦的全是细小的冰沫子。
小祭司把自己脱了个j-i,ng光,就赤条条地干站着,支支吾吾道:“然,然后呢?”
褚辞忍不住“噗嗤”一笑,“你叫什么名字啊?”
“葛,葛兰。”
褚辞点了点头,先将自己的兽皮被褥分给了小祭司一半,两个人都裹在了热烘烘的兽毛里,才缓缓地说道:“葛兰,既然你是个难得一见的祭司,就证明你的身上有从远古时期传承下来的魔力,从明天起,你就跟着我去上学,我就不信谁敢光天化日之下杀自己的亲儿子。”
“可,可......”
褚辞看着葛兰唯唯诺诺的样子,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总被杨可欺负的付小盟,大哥哥般揉了揉小祭司的头发,耐心地安抚:“别可是了,越是有人拦着,咱们越是要那么做。对于部落里那些毫无根据的鬼规定,咱们的宗旨只有一条,”
葛兰抿了抿冻得发青的嘴唇,清清亮亮的眼睛里已然满是信任,“你说,我都听你的。”
褚辞狡黠一笑,一字一顿地说:“你会搞破坏吗?就算你不会,老老实实地听我的就行。”
葛兰眼里闪过一丝疑虑,默默在心里权衡了一下,想必自认为没有什么能比被杀死更糟糕了,于是乖巧地点点头。
同盟关系,顺顺利利地达成了。
斑斓璀璨的星空慷慨地将一缕月光送到了褚辞的房间。
少年无暇的面孔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他只是在安安静静地,想念一个人而已。
【小东西,越来越上道了,这么快就收了个小弟?】
褚辞微勾嘴角,语气中带着些嘲讽:“这不是为了完成您下达的任务嘛,有个人可以死心塌地地任我利用,刷起分来,会方便很多。”
【宝贝,有些事,并不像你想象地那样——】
褚辞:“闭嘴,我不想听。”
第二天,正如褚辞所说,少年和葛兰一路上挂着“我可是个好宝宝”的甜美笑容,神清气爽地到了学院。
枯燥无味的《波旁大陆的历史》上到了一半,褚辞和葛兰就被一个肤色苍白的中年老教师赶出了教室。
威廉是个老祭司,为人温和,自己心中有一本《教职工守则》,从不体罚学生。
但今天那个叫褚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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