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霖怒道,你知道个屁,再不快点,你他妈的想等到香港回归啊?我看到时候还有谁的戏唱!
金如霖原意,是给自己要推的小孩寻个替身,替他受着血光之灾,谁知道王丽军还挺争气,无心c-h-a柳,竟也发芽,金如霖绝不放弃任意一个机会。
那边嚅嚅两句,又道,金总,虽然戏份这边是不成了,但是我们可以在其他地方做文章嘛……
金如霖思考几秒,说,行吧,照片你们有,找几个人,给我好好写。
他气哼哼挂断,又瞥见钟卫红在木梯上爬上爬下。她觉背后有目光,回头笑道:“你哥哥那边儿,是不是很难对付?”
金如霖见到她的脸,就快乐了很多,无心再气——因她是黑暗生活里一朵红花。
他笑一下,说:“你甭管那些。零花钱够不够用?”
钟卫红挂在梯上,不忘对他撒娇:“我不是说,我想和朋友拍电影玩儿吗,就要一百万,你又不给我。”她这是拍电影上瘾了。无论怎讲,她今年年方十八,本来不该接触太多浮华之事,眼下她迷恋虚荣玩乐,实在不是好兆头。
金如霖说:“唉,你一口气要这么多,我这里周转不开。”其实这一百万对他,不过九牛一毛尔,只是不愿太过惯她罢了。
钟卫红说:“那我今后半年都不要零花钱了!你就当把零花钱一次性贷款给我嘛,你找银行不也是这样吗?”
金如霖给她气笑了,拿手指点她两下,但不回她话,只是又埋头下去,继续批阅文件。
钟卫红急得狠踩一脚,却忘了自己在梯上,她一脚踏空,从半空坠下,“砰”的一声掉到地上。
金如霖吓得跳起,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她身边,揽起她的脖子,把她抱在怀里。他见钟卫红双眼紧闭,唇色苍白,顿时泪汗俱下。金如霖愣了足有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快来人!叫救护车!”
他又摇晃钟卫红身体,挨挨她的脸,喃喃道:“你那么急干什么,梯子那么高,也不好好站着,非要说话……我真是一傻逼,你要钱我一定给呀,非要扯什么……”
钟卫红捕捉到这句话,在那张苹果脸上,于两枚梨涡间,逐渐绽出一个j,i,an计得逞的笑容。
她被金如霖抱在怀中,仍双眼不睁,只是伸出食指,冲金如霖点点。她说:“这可是你说的,五十万不准赖账!”
金如霖见她无恙,一时又哭又笑,他跪着应承道,哎,我给,我给。他哭完笑完,还伸手给了自己一个轻轻的耳光,意在惩罚自己。这一耳光博得钟卫红一笑。见她笑,他也赔笑,心情由惊惧翻将上来,眼下变作无限快乐。
曹大师父曾对他说,破军星早已出现,而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钟卫红就是那颗星。因为破军星,命格在于「耗」。钟卫红耗他的钱,耗他的心力,搞得他哭笑不得,上蹿下跳,这还不叫破军吗。
金如霖又赏自己一耳光。耗吧。她耗他,他心甘情愿。
人,贱吶。
同一天,王丽军收到通知,翻开剧本一看,后半部被涂得乌七八糟,他的台词基本不剩,只有些飞来飞去的打戏,成了个c-i却话,这样好,循序渐进,先演个小角色。要真让他演男二号,撑不起来倒是其次,初出茅庐就被拱到狗仔眼下,那才真倒霉。
说到这里,ian,喂,你话係咪。
放低镜子,连忙点头,係呀係呀。
i骂道,係你个死人头啊,你根本都冇听!
冲王丽军摊下手,扁着个嘴,十足贱样,没有一点大佬倌型格,i又被气笑。
按剧本来,王丽军只剩与i的一点对手戏,是小道士识破女狐并非是人,但又放她逃走的一段故事,不过十分钟,拍完即杀青——他还真有点舍不得,剧组给他家的感觉,不仅是ci照顾他,就连一班武师都喜欢他。因为他待人接物爽利可爱,同时随叫随到,办事得力,拍戏又相当认真,无论摔打多少次都得,动作指导也很中意他。因此真到了他杀青时,整个兰家班都来敬酒,他们不顾剧组职员白眼,在绿地中燃起篝火,围坐一圈,你来我往,劝了王丽军一杯又一杯。
直到最后一杯,这是动作指导兰爷弄来的特制玻璃杯,容量挺大,瓶颈细长,要把杯子朝天高高举起,才能将里面酒水饮尽,这样一来,酒水饮得又慢又多,折磨喉咙,实乃一种劝酒刑具。
但王丽军不拒绝,他把这当做大家给他的爱,于是他捧起杯子,仰头就灌。
兰爷席地坐着,看着他喝,同时伸出二指指点道:“我知,佢哋拍电影嘅,其实都睇唔起我哋武行,话我哋係莽夫,佢哋点又会知,只有我哋才最讲义气!”
另一武师道:“仗义每多屠狗辈,兰爷讲得啱[1]!军仔,我睇得出,你今后大把世界[2]——”说到这里,他嗓子里堵了个酒嗝,下半截话怎么也出不来。
又一内地武师马上截了话头:“这些演员都看不起我们,我们也不稀罕,等你以后成了大明星,记得提携我们武行的地位!”
这时,王丽军终于将一杯饮完,他脸颊飞红,胸腔鼓起,仿佛在憋气,众人看他这样,心里忽而紧张起来,武行好聚众饮酒,喝死人不是第一次。
几十秒后,王丽军猛然放松,打了个酒嗝出来,他拿起酒杯,口朝下顿顿,示意一滴不剩。诸人顿时叫好,掌声骤起,场景一时热闹非凡,不知情的人路过,还以为香港武行里走出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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