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放正为此事忧心不已,以往他从未体会过父亲妻妾成群的滋味。过去萧敏给他吐苦水他还觉得莫名其妙,可如今轮到自个儿了,还真没趣。
“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觉得自己没活明白。母亲说父亲宠那几个新来的,早晚把好的都给她们,就没咱母子的份了。父亲却说,男人难免三妻四妾,更何况他是个常年在外的,不可能不在外面养几个。唉!反正没意思极了!”
萧敏看向萧放,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说:“这种事情,习惯了就不是大事了。如果自己能够坚持着不那么做,这才叫活明白了。你看这府上,除了伯母,何曾有过新来的。总归是有人矢志不渝的,你何必看着那些不好的呢?”
萧啟听着萧敏的话,不由得笑了出来,道:“你们都希望有人矢志不渝,怎么这事落我身上就是糊涂了呢?”
萧敏、萧放俱是一愣,在他们看来,顾容虽与他们自小玩在一处,可到底是个下人,算不得地位相当。因而萧敏虽顾虑顾容将来难以自处,可那不过是为了萧氏一族才说出的游说之词。萧放虽喜欢与顾容在一起玩闹,可也还是会指使他做这做那,免不了施展一番主子气派。
萧放搜索枯肠,临了只说了这么一句:“可那到底是玩玩罢了,兄长你何必当真呢?”
萧啟无奈一笑,笑自己明知夏虫不可语冰,仍妄图使其明白。果然这世间只有一个萧敬和一个清若能明白他的心思。旁的人,还真不是一路的。
“别说这些事了,徒惹烦恼。倒不如跟我谈谈你们二人往后的打算,阿讷恐怕也是时候要入仕了吧?”
萧敏的父亲萧锐是今上身边的红人,自然早早地就被盯上了。又兼萧敏本身早有才名,今上也有意令其早些入仕。前些日子听到风声,说是要安排在孟祯的父亲孟学士手下。
“说来还是有点惶恐的,父亲说官场如战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到底是经事少,真怕出了差错,坏了族人的名声。兄长当初担任鸿胪寺主簿时,可也是这般?”
萧啟听这官名,竟有了隔世之感。自那日今上令他随军往西塞之后,他便再也没去当值了。细细算来,竟也有一个月之久了。他在鸿胪寺主簿这一任上也待了好几个月,想到初入仕的惶恐,还真是没有的。毕竟出入宫中已经好些年了,哪还有不熟悉的担忧。
“孟学士的儿子可是三叔父的手下,他定会多多关照你的,你不必为此焦虑不安。”
萧敏、萧放正欲发声,见顾容端着茶盘进来了,只好没了声音。萧啟自是把这些看在了眼里,心中不禁觉得烦躁,央着顾容坐下陪他。
这么一来,萧敏、萧放更加觉得拘束了,之后又与萧啟聊了些送行的好话,便也各自告辞回家去了。
次日清晨,顾容红着眼睛给萧啟套上了衣服,离别的愁绪溢满了他的身心。他不想让萧啟走,他怕他一走,自己便也有了理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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