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门在下一秒推开,工作人员下意识站了起来,张岸然看向镜子,从镜子中看到了此刻的齐平。
齐平今天戴上了一副平光没有度数的眼镜,头发向后竖起,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他穿得很周正,脸上却化了一层极淡的妆,遮住了脸颊上细小的瑕疵,嘴唇也经过j-i,ng心的处理,变成了很适合接吻的淡粉色。
他走到了张岸然的身后,右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手指苍白而纤细,却很烫——他的体温一贯很高,最初交往的时候,张岸然很喜欢握着他的手,暖意洋洋,像握着一团火炉。
“都出去。”张岸然冷淡地开了口。
“出去吧。”齐平笑了起来,手指顺着张岸然的肩膀滑到他裸露在外的脖子上,覆上了颈部的动脉,细细地摸了摸。
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一人体贴地合上了门,张岸然的眼里终于泄露出些许厌烦的情绪,他抬起手,将齐平的手从他的脖子上扯了下去,又毫不留念地松开,他说:“我以为你有最起码的羞耻心。”
“我以为你对我失望透顶,不愿意再提到我,但你在这里唱歌,还是唱给我听,”齐平的双手抓住了张岸然身后的椅背顶端,头虚虚地停在张岸然的上方,下巴与他的发顶不过几毫米,毫无触碰,却又暗含危机,他笑了起来,眉眼间带了一点满足,“你离不开我,也忘不了我,你还是很喜欢我,对不对?”
张岸然没说话,他脾气一直很坏,但对齐平,他很少发火,他没有打过他,也没有骂过他,最难过的时候,也只是抿住嘴唇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他总觉得,坏脾气可以撒给外面人,对家里人,没必要闹闹吵吵,不能够付诸暴力。他做得不够决绝,便给了齐平的机会,黏黏糊糊地缠过来,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过去。
张岸然又不说话了,齐平也不说话了,他们都看向了镜子,镜子中的两个人表情是如出一辙的冷漠,任谁也看不出,内里翻滚的情绪。
到底是齐平先移开了眼,他松开了捏着张岸然椅背的手,绕到了他的身前,俯下了身,他的膝盖一贯挺得很直,在张岸然的面前却跪得很容易,张岸然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拒绝他。
这两个人在化妆间里消磨了大半个小时的时光,齐平拉开了门,脸上没什么表情,嘴唇却变得更红了些,但少有人赶直面看他,自然是无法察觉,他的声线与进门前没什么不同,只叮嘱了一句:“仔细照顾他。”
小王低下了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其他人大多也是同样的反应,他们常年拿两份工资,从最开始就是齐平安c-h-a进去的棋子,自然做不到硬气,好在齐平也从未叫他们做些对张岸然没有益处的事。
齐平没办法拖延更久了,他得提前回去,处理些国内的事。张岸然的机票却在三四天之后,他莫名焦虑,但又无可奈何。
张岸然在镜子面前发了一会儿呆,过了几分钟,才意识到他的团队成员已经进了门,正在用看似隐蔽的眼神盯着他看。
他抬起了手,说:“手机。”
小王利落地送来了手机,他打开了微博,发觉热搜上的前几名都与李渊相关。
“李渊 格莱美”
“李渊 温柔的爱”
“李渊 没想到得奖但得奖很高兴”
张岸然随便找了个话题点了进去,发现卡热门的是自己都眼熟的黑子,对方赫然成了李渊的事业粉,正在摇旗呐喊,带着三个话题疯狂安利李渊获奖的作品《温暖的爱》。
张岸然随口问:“得奖了?”
没人敢应这句话。
他退出了话题,到了主页面,打开编辑界面,过了十几秒钟,发了一条微博。
@李渊,祝贺,你唱得很好听。
粉粉黑黑刷到这条微博都悚然一惊,硬生生地想从这句话里翻找出些什么别的含义,但这句话实在太正常了,正常得不像是张岸然能写出来的,一时之间“团队代fā_lùn”又扶摇而上,网络上闹闹吵吵,着实热闹。
张岸然切了游戏,玩儿了半个小时游戏,小王犹豫再三,还是提醒他该退场了。
张岸然唔了一声,手里依旧拿着自己的手机,眼也不抬,就向前走。这个时候李渊的采访已经基本告一段落,为了制造更多的爆点,也为了填补明天的版面,记者们和摄影们开始寻找张岸然。
张岸然没办法低调,毕竟一行人目标实在太大,闪光灯开始明明暗暗,诸多不同的声线在耳畔嘈杂成一团。张岸然却始终没有抬头,他沉浸在游戏的空间里,小王和乔尼一人拽着他一个胳膊,提醒着他脚下的路,他走得很稳当,高傲又冷漠,有的媒体方在现场开了直播,很快涌入了大批张岸然的粉丝,而张岸然的粉丝们硬是靠着截图舔屏嚎叫美颜,从热搜里的一片李渊中,把张岸然的名字顶了上去。
张岸然走进了酒店里,媒体记者被酒店的保安揽住了,没办法再继续前进,只得抓拍了几张他的背影。
张岸然踩上了最后一个台阶,却在此刻收起了手机,他转过身,冲着记者和摄影师们挥了挥手,又说:“国内见。”
“国内见。”
张岸然进了酒店的门,他的工作人员却迅速地翻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礼包,每个人送了一份,小王也将提前预定好的热咖啡分给了他们,不忘提及“张岸然叫我们送来的,我们老板脾气不好,但人真的不坏”。
收到热咖啡和礼物的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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