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往里面站点吧,这风吹着太冷了。”女生提议道。
纪微澜跟她一块往里面挪了些。
周围一片嘈杂,除了吵闹的谈话声,还有从排练大厅传来的各路乐器吱呀呀的声音。
幸亏纪微澜一直把手机拿在手上,他才没错过接下来顾念笙的电话。
“喂,你到没到礼堂啊?”
纪微澜堵住了另一只耳朵,勉强能听见他的话:“到了呀。”
“在哪儿呢?”顾念笙连忙问道。
纪微澜瞄了眼环境:“从礼堂正门进来,靠近左侧楼梯这里。不过现在里面人非常多。”
“好的,我知道了。”顾念笙听上去很急的样子。纪微澜没搞懂他是怎么回事,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6点半。
现场的工作人员开始检票了,人虽多,但大家都挺讲秩序的,自发排好了一列的队伍。
快要轮到纪微澜的时候,他还没把票拿出来,忽然就从身旁闪出个人扣住了他的手腕,把他从队伍里拉了出来。
纪微澜转过身,看见了顾念笙气喘吁吁的在他身后。
说实话,他今天穿得十分像模像样,一身西装,头发也打了发蜡,露出饱满的额头。
他似乎是一路跑来的,右手撑着膝盖,弯腰喘气。
倒是一直跟纪微澜在一块的女生惊呼道:“师兄!你不好好准备,跑这儿来干嘛?”
顾念笙直起身子,还没开口解释,女生的视线就从顾念笙的脸,转移到了他紧紧扣住纪微澜的左手上。
她露出个原来如此的表情:“原来师兄你……”
顾念笙懒得和她解释,跟她打了个招呼后,直接把纪微澜拖到了人少的地方。
纪微澜皱着眉挣脱了他的钳制,语气有些不悦:“什么事啊?”
顾念笙双手合十,眼睛里写满了诚恳:“拜托!帮个忙吧。”
“我们今天帮忙翻谱子的同学,突然有急事不能来了。紧要关头你能不能顶下?就坐我旁边翻下乐谱,没有任何难度!”
纪微澜有些好笑:“你找我半个业余的来翻谱?没事吧你。”
顾念笙急得挠头,好不容易做好的发型差点被他弄塌:“我也没办法。身边的同学都有事情脱不开身,而且那个谱子你是见过的,就上次在培训班上课的时候,我还弹过一点的《普二》。”
他这么一说,纪微澜确实有了印象,可心里还是觉得他在强人所难:“我不行。我看你随便拉一个过来都比我好。别开玩笑了。”说完就要走。
“纪微澜我真是十万火急!你这次帮了我,我们两之间就一笔勾销。”顾念笙见状只好使出了杀手锏。
纪微澜的脚步顿了下。
顾念笙继续引诱道:“真的没有一点难度。我会提醒你什么时候该翻的。”
纪微澜被那句“一笔勾销”给说心动了。他怀疑地转过身,确认道:“只是翻谱?”
“是。”
“一笔勾销?”纪微澜走回了原地,抬头望着对方。
顾念笙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视线:“是。”
桌上摆放了两款不同型号的百达翡丽。一只是较为沉稳的全黑色,另一只显得更为年轻些,米白色的表面点缀着金色的指针和碎钻,表带则是棕色。
林致想了想,把那块黑色的戴上了,另一只让店员包好。
他从店里离开的时候,林闻的电话打了进来。林致有些不耐烦,林闻从那天凌晨自己通知他去医院之后,就一直发各种消息短信。
林致心烦的厉害,那些讯息通通都没点开看过,不过打电话来倒是头一次。
他挣扎了会儿,还是接了。
“三叔。”
林致没做声。
林闻沉声说:“今晚我们学校有演奏会,这是我大学最后一次上台独奏了。你会不会来看?”
林致看了下腕表的时间,估摸着纪微澜应该下班了,于是一口回绝:“不了。祝你演出顺利吧。”
“三叔,你来,我们把事情讲清楚,我以后再不会缠着你。”
林致心不在焉地把玩着表盘上镶嵌的一圈碎钻,压根就不相信林闻的这一番胡话。
他正想挂电话,林闻急促地说道:“三叔你忘了是你让我去学钢琴的!而且等我毕业了,进了家里的公司,我可能这辈子都和钢琴没什么关系了。”
他的声音陡然降了下来,有些泫然欲泣的意味:“这会是我最后一次在台上表演了……三叔,你真的不来吗?”
林致不知道是不是和纪微澜小日子过久了的缘故,或者是人过了35岁,这心肠是越来越软。
他沉默了几秒,做出了妥协:“地点是你们学校是吧?”
“对!”林闻立马回道,不让林致有反悔的可能,“我就在大礼堂的门口等你。”
林致回了车内,打火,往r大的方向开去。
“不会耽误你表演吗?”
“不会,我倒数第三个。还早着呢。”林闻听上去语调活泼了许多。
林致并不为所动:“看完之后,我觉得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林闻轻声回复:“我懂。”
第20章
r大音院的后台。纪微澜抓紧一切时间,翻看着表演乐谱。周围是紧锣密鼓进行最后练习的演出人员,还有东窜西走的后勤,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场面近乎混乱。
顾念笙的节目排在倒数第二个,是参演人数最多的近压轴曲目,也是这次演奏会的门面,不容有失。
纪微澜根本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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