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晓瑜点点头:“好。”
“喜不喜欢叔叔?”
“喜欢。”
“那叫声爸爸听听。”
“……”
“我不告诉你爸,没事儿。”
池晓瑜抿起嘴笑,但还是不说话。
石故渊把她抱起来,捏捏她的小鼻尖,说:“走,洗澡去。”
…………………………
石故渊和宋维斌有着后天培养出的默契,这种默契通常运用在宋将晗身上,几乎不需要言语。
宋维斌俩月前刚被擢升为市局刑警支队队长,吵吵嚷嚷要请客,但是职位越高,责任越大,直到现在,升迁宴仍只存在于台词里。而他升迁后的头等大事,就是突击检查被人举报的东陵山别墅赌场。
别墅的所有人是一个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的中年人,叫钱有道。他个头不高,笑脸迎人,油滑如泥鳅,让人抓不牢,捏不稳。宋维斌带队冲进去时,这个别墅正在举办一个大型派对,说是钱有道一个在海外多年的好友刚刚归国,大家在一起聚一聚。
宋维斌无功而返,被市局局长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回家去补觉。石故渊也早有准备,第二天不急着叫他接宋将晗回家,而是带着宋将晗和池晓瑜一起去了城西游泳馆,池晓瑜上游泳课,宋将晗蹭课,外加瞎扑腾。
宋将晗从蓝汪汪的泳池里冒水而出,糊lu 把脸,看了眼在老师指导下作准备的池晓瑜,捂着嘴跟石故渊说:“叔叔,你看他们都不敢下水。”
石故渊说:“游泳是有技巧的,你以为都跟你爸似的狗刨?你可别跟他学。”
宋将晗拽着石故渊的裤脚:“叔叔,你也下来玩呗。”
石故渊说:“你自己玩吧,我是个旱鸭子,见着水就害怕。”
宋将晗鄙视说:“切,胆小鬼。”然后一股脑儿游出两米远,扑棱的水花却有三米高。石故渊笑骂了一句“臭小子”,然后走到休息区,拿了本杂志翻看起来。
游泳课一个小时,下了课,俩孩子都没玩过瘾。石故渊看吃午饭尚早,就放任他们再玩半个小时。临了冲完澡,石故渊接到池羽的电话,声音十分疲惫,大概一宿没能合眼。
石故渊问:“都中午了,你吃饭了没有?我正要带孩子吃饭去。”
池羽困得东倒西歪,语气也轻了,话也跑偏:“没吃,刚做完手术,吃不下。”
石故渊乐了:“那你在医院等着,我去接你。”
池羽这回没推脱,“嗯”了一声。石故渊挂下电话,风驰电掣地赶到医院。池羽晃晃悠悠地拐上车,说了住址,就歪起脑袋打盹。
石故渊关掉车载音乐,又冲孩子比了个“嘘”的手势,车子四平八稳地行驶在公路上,十来分钟后,拐进一个老旧小区。这个小区是曙光军工厂的宿舍搂,遵循着典型的苏联式构造,居民都是老老实实的工人。但这两年,随着曙光军工厂军需转民用,越来越多的员工加入了下岗大军。
石故渊的凌志车引来了不少好奇的视线,在新旧世纪之交,豪华轿车可是稀罕物,在大街上奔驰的都没几辆,更不提出现在这个贫困小区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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