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听话,不用担心我,”石故渊说,“就当是帮我看一看城东别墅的橱柜里有什么惊喜在等着,好不好?”
“不好!”
“小沨……”石故渊叹了口气,“别让我为难。”
石故沨没了声音,只有通话的电流滋啦地响;许久,石故沨带着鼻音,轻轻地说:“哥,我是不是不该回来?”
“跟你没关系。”
“……那个人,照片里那个,我真不认识,见都没见过……”
“嗯,我知道。”
“……”
“小沨?”
“……我知道了,我会去城东别墅住,”石故沨小小声地说,“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挂下电话,石故渊心绪难平,点了根烟,安安静静地吐出烟雾;郑稚初跟他讨了一根,然后从石故渊唇齿间夺过燃烧的烟头,给自己的对燃,转手将石故渊的那根掐灭,丢进了垃圾桶。
石故渊不满地瞪他,郑稚初用欠扁的语调说:“你什么身体你自己不清楚?”舌头在烟嘴处舔了一圈,拔出来炫耀地说:“要抽抽我这个,不然不许抽。”
“恶心。”石故渊嫌弃地说,“没听说过吗,烟对烟,霉三天。”
“你那都是封建迷信,”郑稚初说,吞云吐雾地,“……诶,你真的一点都不打算告诉她?”
“告诉谁?”
“你妹妹。”
“告诉她有用吗?”
郑稚初愣了愣,说:“其实你可以告诉我的。”
“就你?”石故渊古怪地看他,嘴角扭曲出皮笑r_ou_不笑的纠葛纹路,“你又不听话。”
“我在学啊。”
石故渊盯着他看了半晌,一扬下巴说:“去把药膏捡回来。”
郑稚初眼睛一亮,屁颠屁颠地去,屁颠屁颠地回;石故渊挑起一缕,给他的伤口覆上薄薄的一层。郑稚初催促说:“你跟我说呀。”
“说什么——别动!”石故渊冷哼说,“你不是都查过了吗?”
郑稚初一时语塞,说:“罪都能找人顶替,那笔录能是真的吗?”
“怎么不能?”
郑稚初揪起眉毛:“石故渊,你有事儿瞒我。”
石故渊大言不惭地说:“瞒你的多了,你要听哪件?”
郑稚初瞪大了眼睛,叫起来:“石故渊,你——诶呦!疼!”
石故渊捏了捏他的脸,看上心情不错,说:“别总想些有的没的,没事儿去书房,学着把带回来的那些文件都看了。”
“你又撵我!”
“你还想睡我被窝怎么着?”
“现在才几点啊你就睡,猪啊!”
“药上完了,赶紧出去,少得寸进尺。”
“你当我傻啊,你就是想给池羽打电话!”郑稚初跳了起来,“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呢,那家伙就是个大骗子,他根本就是在糟践你,我是怕你不好受我才一直憋着不说,你一把年纪了,还妄想什么罗曼蒂克啊!”
石故渊故意逗他:“你又不爱我,管这么多干什么?”
“我——我是不想让你给我们老郑家丢脸!到时候失恋了再要死要活的……”
石故渊好笑地说:“你以为我是你,失恋了就要死要活?”
“石故渊!”郑稚初气成河豚,头发竖了起来,咆哮着说:“池羽他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根本就不是你!”
石故渊抿起了嘴唇,如一片含苞待放的花瓣,说不清包着什么颜色的蕊:“我警告过你,不许查他。”
“你要是真有自信,就不怕我去查。你说这话,说明你也不信他。”
石故渊说:“他的过去,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他的过去,但你敢肯定他也不在乎吗?”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石故渊给他开门,说,“出去。”
“出去个屁,我今天必须得给你看!”郑稚初扑向书桌,拉开抽屉,翻出厚厚一沓a4纸,硬塞到石故渊手里,“你好好看看!你看看!我可没骗你!”
石故渊垂眼看着封面,说,“……我不需要看。”
“怂了吧你——”
“小初,你还年轻,你不懂,”石故渊说,“像我们三四十岁的人了,谁心里能没有个不可能的人?我不看,是因为我尊重他,信任他,更是对自己有信心。只要他现在喜欢的是我,就够了。”
“你怎么能确定,他现在喜欢的是你?”
“因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石故渊说,“他或许还没有完全放下那段感情,毕竟他们之间有晓瑜牵绊着;但他接受我,不是因为上一段感情,那么我为什么不能确定?”
“你——你!诶呀,我怎么就跟你说不清!你他妈魔怔了!”郑稚初像患了多动症的蚂蚁被架到热锅上,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停不下来。忽然,他转过身,指着石故渊说,“我算是明白了,他就是你的报应,石故渊,我等着你后悔,后悔那天你可别哭!”
石故渊笑了笑,摸出打火机,幼小的火苗瞬间吞噬了手里的纸。
“你干什么!”
“断后路。”
第五十一章
喜欢一个人,她裙角沾上的泥巴都是最美的花边。年轻人的yù_wàng,常常与爱情混为一谈,膨胀的荷尔蒙就像火山深处躁动的罂粟味岩浆,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但郑稚初胆怯了,仿佛有柄木剑压在他的喉咙上;就在半年前,他尚可以肆意地臆想自己伤害他,打击他,征服他,以此证明自己的强大;曾几何时,他却生出了“舍不得”的奇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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