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辇停下了,陈静淑在凤辇上伸出手便有侍女上前来引她走下来。陈静淑踏着所谓庄重矜贵的的步子,经过跪成两排的宫人,看向在人群尽头一身龙袍的男人,她所谓的夫君。那个男人朝她伸出手,她勾起贤淑的笑容将手放到男人手心,男人搀扶她到凤椅边,她待男人做到龙椅上后再坐下,对着男人颔首致谢他的礼待。
世人都说皇帝皇后恩爱有度,是为天下效仿的典范。
陈静淑落座后不久,选秀大典就开始了。陈静淑平静的看着一个又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脸上还是长久以来的贤良淑德,为后者要胸怀若谷要容得下任何事情,自然不会像其他妃子那样明明白白的露出妒恨与不屑,
参加选秀的都是官家女儿,不是大家闺秀就是小家碧玉,都是自持身份的,所以表演的都是琴棋书画,偶尔几个舞蹈的,舞的也是江南烟雨,舞的是柔软女儿心,看多了也无惊艳了反而叫人索然无味。陈静淑身边的皇帝毫不隐藏自己的兴致缺缺,手指仿佛敲击着桌案,开始一个接一个留下的牌子也滞留在了侍人那里。
陈静淑将这一些看在眼中,用广袖遮掩掉自己嘴角的嘲讽。
秀女们又过了好几个,陈静淑含笑专注的看着她们的表演,身边的皇帝已经撑起胳膊打瞌睡。表演的秀女看他这副样子神伤,有的干脆自暴自弃越表演越糟糕。特别有几个滑稽的,看得陈静淑真切的笑弯了眼眸。
陈静淑是个美人,不然也不是会在后宫三千中脱颖而出,成就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管是之前的陈静淑,还是现在的陈静淑,都是美而不自知的,并不爱展示出自己在容颜上的优势。但就是这昙花一下的美比长久的美更加抓人眼球,在济济如海的秀女群中,一个红衣的小姑娘定定的看着含笑的陈静淑,如失了魄般。
恰好那个同手同脚的滑稽姑娘表演完了,红衣小姑娘在身边人的提醒下回过神,稍加整理之后登上了舞台。
次第的鼓声响起,先缓后急的敲击用规律的将人的疲乏的神经唤醒。皇帝的瞌睡被鼓声惊破,揉着眼睛看向正表演的红衣姑娘,不过一瞬之间君王睡意全无。
陈静淑收起真实的笑容,挂起假面看着姑娘扭动腰肢。通过皇帝的表现来看,她大概知道这个姑娘是谁了。这个世界的女主角,目前最像皇帝心中明月光魏婕妤的人,葛青。
真是一个清纯不带一点妖气的美人,明明在跳着艳舞却不艳俗,只使人惊艳而不生欲念,很有气质。就是,陈静淑与正舞蹈的葛青四目相对,为什么这个女主角总是看向她这边?
她不动声色的看向她身边的皇帝,果然是一脸痴迷,拿着姑娘牌子的手还激动的颤抖着。
一曲舞罢,姑娘跪到地上等待皇帝决定她的去留。陈静淑良好的视力让她能看清姑娘身上起的薄汗,一滴汗水顺着姑娘的发梢滴落到地面上,阳光下姑娘的皮肤好像泛着光。
陈静淑移开眼睛,皇帝将写着姑娘名字的牌子递到她面前,问她:“皇后以为如何。”
“很好。”陈静淑神色淡然,继而温和的笑开,“陛下可将其留作良人。”
听到良人两个字后姑娘眼睛都亮了起来,看着陈静淑满脸感谢。
而皇帝撇了陈静淑一样,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遍“良人?”见此姑娘心提到了嗓子眼,陈静淑对上皇帝的目光,笑容依旧。
皇帝收回目光,笑道:“皇后竟想得和朕一样。”
“陛下与我夫妻共枕这么多年,我知陛下心思有何稀奇?”陈静淑笑容渐暖,整个人都柔和下来。
“看来你我夫妻心意相通。”皇帝也笑,看了眼陈静淑又看了眼跪在下首的姑娘,笑容真切了很多。
在这对天家夫妻虚伪的秀恩爱之后,侍人将两人的决定正式说了出来,叫葛青的姑娘叩首谢恩,再欢欢喜喜的退下去。只是退下去的时候,频繁回头看陈静淑,笑个不停。陈静淑没有注意到她,含笑看着接下来秀女的表演。这让葛青有些沮丧,但是一想到接下来表演的是自己的好友,便又开心了起来。
在葛青之后的秀女本来长得是极美的,可偏偏她表演还是绵软的水袖舞,诚然她的舞蹈是极富技巧的,只是前面有太多同类型的舞蹈,加之皇帝并不是一个能看出她舞蹈技巧的人。只是单纯的觉得寡淡素净了,皇帝只堪堪看了几眼就继续打瞌睡。
本来这个秀女的牌子是不会被留下的,但是在皇帝拂手的那一刻,侍人对着他低声耳语。这个秀女是太常家的嫡女,太后保送的人,是必须要进这个后宫的。所以皇帝臭着脸留了这个秀女的牌子,象征性的封了个顺常。
秀女僵着笑容接下了受封,眼中已经是泪水盈盈。陈静淑看着她离开后葛青就凑了上去,看动作应该是在安慰这个秀女,而这个秀女则一直低泣着,在葛青看不到地方目光复杂,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妒恨,十分有意思。
选秀大典落幕,陈静淑和皇帝相互道别。龙辇先行,凤辇在后,几个刚被封的姑娘自以为隐蔽的朝这边张望,一张张清纯稚嫩朝气蓬勃的脸上满是对后宫的憧憬。
秀女们入宫的第一晚,皇帝是要翻她们其中一个的牌子的。不出陈静淑所料,皇帝翻的是这群秀女中封位最高的,也就是葛良人葛青的牌子。陈静淑也知道了,那个太常家的女儿叫宋雯。
那个晚上,陈静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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