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灏心里虽然打鼓,面上却不动声色,清丽的双眸坦然地迎视他打量的神色,笑笑道:“宁太子好好想想,如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又怎麽敢独自一人擅闯军营,我白予灏又不是傻子,这生死攸关之事,能不多掂量几分麽?”
宁紫玉眯起眼睛,j-i,ng致的面孔微微扭曲,他一眨不眨地盯著白予灏,恶狠狠地道:“白予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宰了!”
君赢冽眼神一暗,右手下意识地握住剑柄,只怕一个不好,就要拔剑。
白予灏却不慌不惊,照样镇定自若,他单手支著下颚,沈吟一阵,道:“太子若要杀我,我人单力薄,又能抵抗什麽?只不过……”白予灏特意拉长尾音,别有深意地道:“其实我刚刚在帐外碰到一个人……”
宁紫玉轻轻一震,忽然眯起眼睛瞪向他,隐含警告的意味。
白予灏呵呵一笑,继续道:“叶校尉实乃人中豪杰,只可惜……只可惜……”白予灏咂咂舌,故意挑弄他的胃口。
“不可能!我刚刚离开叶劭夕不过片刻,他怎麽可能……”
“太子殿下。”白予灏打断他,徐徐道:“我敢这麽说,当然是做了什麽,才能如此坦然淡定,只是问问太子殿下,敢不敢跟我打这个赌?”
白予灏心中紧张。其实他哪里对那叶劭夕做过什麽?那叶劭夕是一员虎将,脚步稳健如石,一看便知是绝无仅有的武功高手,凭他一己之力,又怎麽能将他真正地擒拿得住?只是这映碧太子关心则乱,看样子,两人之间似乎就有什麽。
宁紫玉一动不动地盯著白予灏,拧眉细想片刻,忽然想起刚刚自己对叶劭夕的所作所为,不由心下一紧,微微担心。自己刚刚怒极攻心,下手颇重,刚刚下床之时他就一副累趴无力的样子,若要被真地被他们逮住,似乎也不无可能,宁紫玉认真掂量半响,眼角撇到君赢冽,柔声问道:“王爷……你真的要跟他走麽……?”
君赢冽冷笑:“宁紫玉,本王早就跟你说过,就算同你来了军营,也不过伺机窥探你军机情报而已,本王做事从不偷偷摸摸,你也大方地说了好,如果今日白予灏率兵踏平了你映碧军营,那本王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君赢冽看著他,极其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毫不含糊,毫不做作,只是锋利的眉角略微一挑,就让宁紫玉全身冰凉。
“王爷……”宁紫玉踉跄一步。
他真的很爱君赢冽,从很早很早的时候。
犹记得那年,他随父皇从军,风沙凌厉的战场上,一个夺人心魄的英伟之姿,毫无保留地映入自己的眼帘。从那时起,那麽高大孤寂,那麽残忍倨傲,难麽寒冷冷冽的铁血男儿,就让自己深深地眷恋上,深深地迷惑上,从此,他的眼里,再也容不下他人。
费劲心机地作了映碧使臣,驭苍皇帝的婚礼上,他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人夺人心魄的容颜。许多年过去,那人依然锋利冷锐,依然倨傲寒冷,锐利得像把斩断一切的神剑,也深深的,c-h-a入他的内心。
完美得近乎残忍的男人,是他毕生的追求。
叶劭夕不过是一个替身。只因为他像极了君赢冽三分,自己才费尽心机地将他骗下山头,费尽心机地将他安排入伍,费劲心机地帮他除了全国通缉的身份。他帮了叶劭夕,叶劭夕自然该好好地答谢他。
他承认他暴力血腥,只因为身下的人不是君赢冽,他就对叶劭夕做了许多残忍至极的事,但是他们本就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所以既然有了赢冽,叶劭夕自然就该功成身退。
所以拿叶劭夕威胁他,根本就毫无用处。
宁紫玉笑笑:“王妃,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那叶劭夕威胁我。”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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