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健美的小腹上匀匀称称地分布著六块好看的腹肌,现在早已不知去向。柔软的腹部微微凸起,肚脐处圆鼓鼓的,正好说明那里正孕育著一个小生命的存在。白予灏每当亲手为自己的孩子束上盔甲腰带时,就忍不住的心酸一阵。
他曾经好几次的要求赢冽不要再穿什麽破烂盔甲,铁一般的重物压迫孩子的生长,极易造成生长发育不良,谁知赢冽只是冷笑一声,淡漠著表情告诉他,这样的孩子,只要生下来是活的,便好。
那麽冷漠无情的声音,像把利剑,一瞬间狠狠地贯穿了他的心脏。至今,犹有余痛。
白予灏回忆著往事,心里想著君赢冽刚刚满不在乎地纵马而去的情形,心里免不了一阵酸楚。孩子是他们的,赢冽这样折腾,他就算如何妙手回春也保不住如此脆弱不堪的胎儿,长久下去,或许,这个孩子,就要这样……悄然消逝。
不行!绝对不行!
白予灏心下一震,慌忙意识到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当务之急便是想方设法地拖住赢冽,绝不让他上战场。他匆匆奔到马厩,却被一个看马的少年一下子拦了下来。
那少年倒是认得他的,迎上来笑盈盈地道:“尹大人,你未穿盔甲,又没有将军的令牌,这马厩中的战马,是不能随意牵走的。”
白予灏心急,眼睁睁地看著赢冽越奔越远,这厢又被一个不识相的少年拦了下来,他怒极反笑,猛地挥开阻挡他的人少年,走进马厩,随意跳上一匹马的马背,猛勒马缰,作势就要急奔出去。
“尹大人!你不可以。”看马的少年一惊,忽然跑出来挡在他的面前,白予灏心下一惊,急勒马缰,高大的战马惊起前提,昂首嘶鸣,眼看著就要踏著他的身体而过。
“小景!”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喊,一袭墨绿的身影奋不顾身地扑来,高大的身躯护著少年娇小的身躯连续翻滚几圈,最终停在铁蹄开外几米的地方。
白予灏定睛一看,讶道:“李忆!”
李忆挣扎几下站起来,表情有些不自然:“尹大人……”
白予灏奇怪。这李忆本是皇上派来与他一起保护赢冽的,可谁知数日之前就称病卧床,不论是谁,一律避不见客。今日忽然出现,倒让他生出几分讶异来。
小景紧张地爬起来,扶著李忆左看看右看看,生怕摔出个不适来。
“李忆哥哥,你怎麽样了?有没有伤到?你後面都还没有完全好,怎能如此……哎哟!”
“闭嘴!”
李忆恼羞,瞪他一眼,怒敲了他一记。
白予灏一怔,见李忆走起路来说不出的怪异,略微想了想,恍然大悟。
“你……”
“尹大人!”李忆满脸通红地截断他,“卑职刚才过来看见王爷,他已经骑出好远了!”
白予灏一怔,目光看向小景。
毕竟他还是这里唯一的看马人,战马无辜失踪,怪罪下来,只怕罪责不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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