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的坏消息来自望邺前线。
据说百里旌风亲自带人袭营,由此伤了麒贤,并且此时望邺不但没有攻下,桐城反而被百里家与屠龙关守军连番夹击。
半路上遇上了淳于煌带着云心,气志消沉地出现了。
云心一见到龙煊烨就开始大哭不止,任林笑和龙煊烨说什么都劝不住。只是不住啼哭,令人心疼。
后来听说了太后失踪,才稍微止了哭,林笑问她究竟为何缘故,云心只是叹了口气,失神地看着远处不说话。
看着云心的模样,林笑也只能叹息一声。
龙煊烨看着他们,不由摇摇头。
“父皇,宫中出了那么大变故,您不伤心么?”云心终于转过脸,看着龙煊烨,一脸悲哀地问。“那么多人死了,您都不哭么?”
龙煊烨看着云心,半天才说:“哭解决问题么?”
云心默默流着泪,无语。
“世皆无常,必会有离。勿怀忧也,世相如是。”龙煊烨慢慢说。“有缘相处,只因天意如此,缘分尽了,就无须强求。今生仇人,他生未必不结善缘;今生亲人,他年或也缔取恶业。缘分已然终了,图自呼唤也不过是枉费心机罢了。”
云心呆呆看着龙煊烨,目中渐渐现出哭笑不得之色:“父皇,您还真是想得开。您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么?”
龙煊烨不由也叹了口气,“心儿,人生最重要的其实不过是珍稀当下、珍惜眼前,只有脚踏实地地生活,才不辜负人生。而人总是要面对那些生生死死的事,所有人都会死去,包括你我,所以,相处时要快乐生活、分手后就只有记忆才是你唯一真实拥有的东西了。人一旦死了,就得什么都放下。死者依然什么都放下了,你又有什么放不下呢?”
云心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龙煊烨看着云心,缓缓摇了摇头。
林笑责备地看了龙煊烨一眼,追着云心走了出去。
淳于煌远远地看着那一对相偎而坐的姐弟,心中的滋味难以言表。
那天,他只是想去拉起她。
可是她说:“滚开。”
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那个男人消失的方向,她让他滚开的时候脸上甚至没有一点表情。他在她眼里已经没有不同了,那一刻他愣住了,呆看着她,不敢相信那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
她自己站起来,拍着身上的土。
然后昂然看着他。
她的眼神居高临下,那一刻淳于煌忽然发现原来她是公主,而他,不过是个从此和她毫不相干的人。
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曾对他嫣然一顾,而最终她还是转身离开,笔直地走自己的路。
这时候淳于煌的心里才开始感觉不舒服。
还有,疯狂的妒嫉。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在乎她。悲哀的是直到她抛下他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其实是在乎她的。
看到林笑的时候,淳于煌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那么激动,好象一瞬间林笑就变的不那么令他心动了。
——他是不是疯了?
淳于煌垂下眼帘。没错,云心的确是该不屑于他的,因为,就连他自己都开始看不起自己。
在这段时间里他扮演的不是一个负心懦弱令人失望的男人,而是一个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窝囊废!
那么容易动摇,那么容易失去目标,那么容易见异思迁。
这就是他真实的状态,令人不能不鄙夷的态度。
——这样一个男人,又配得到谁的真心交付呢?
淳于煌看着云心把头搭在林笑肩头,哽咽着。
抬起头看着天边飞过的大雁,淳于煌转身离开。
六出冷着脸面无表情地坐在一匹雪白的骏马上,长长的银发在空中飘扬。他没戴头盔。箭矢从望邺城中飞出来,却在接触到他身前六尺左右时化为齑粉。
士兵们看着他的时候目光透出惊奇和崇拜,望邺城中的百里旌风和修真者也看到了六出的异状。
“看来,是这个修真者救了龙麒贤。”修真者长叹一声。“我看不出他的深浅,可见其修为在我之上。”
“或者,是这个修真者派人冒充了龙麒贤!”百里旌风沉下脸,冷然说。修真者和百里旌风一起把目光投注在那个站在六出身边的龙麒贤身上,“真正的龙麒贤杀气很重,而且,还有一股特殊的气息。但是我在这个龙麒贤身上没有感觉到。”百里旌风沉声说。“那天晚上和龙麒贤交手的时候,我感受到了沉重的威压,那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很特别的威压。”
“应该是四象神特有的j-i,ng神压力。”修真者叹了口气,“四象神乃是天地平衡之本,其中青龙为四象之首,乃是帝王之龙威,四象之中其余三尊中主杀伐毁灭者为西方白虎,它的威压也是四象中除龙帝外最重的。连你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威压,可见他确实是四象杀神。”
百里旌风微微一笑:“而现在这个龙麒贤,却丝毫没有四象杀神的恐怖神压,除了外形和龙麒贤别无二致,真正的内在却完全不同。”
修真者扫了他一眼:“你认为,真的龙麒贤已经死了?”
“就算不死,至少也是身负重伤了。”百里旌风肯定地说。“所以这几日大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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