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褆身体猛地一震,心头蓦地一冷。胤礽却已经拂袖而去。
钮祜禄氏神色变幻,静了半响,才道,“娴妃,既然皇上口谕,你就回去准备吧。”
胤褆浑浑噩噩的回了承乾宫,顾不得宫人内侍的恭贺之声,在内室静坐了许久。终于一咬牙,从碧纱橱里拿出一抹绫罗,踩着锦凳,将这抹绫罗抛过了雕梁,系了个死结。
自从附身之后,胤褆一直苦苦支撑。在弘历眼前,娴妃不过只得其名,而未见其实。承乾宫更与冷宫无异!
只是,如今换了胤礽……落在胤礽手中,只怕日后一死也是奢望,还不如自己了断。
非是他爱新觉罗胤褆无胆面对,更非是他爱新觉罗胤褆不敢见血,而是……他终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无所畏惧的直亲王!二十六年的圈禁折磨已经深刻骨髓。
在绝对的权力与势力面前,他还有什么筹码与胤礽争锋!还不如早早归去,一脚踏翻了锦凳,胤褆唇角带起一抹笑意,胤礽,你休想有机会折腾爷!
内室的门无声无息的被推开,一个明黄的身影斜倚在门口,手中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把薄刃。
冰冷的刃锋有如一泓秋水,细细的带着杀意。胤礽带着邪佞的笑意,淡淡的看着胤褆在半空中挣扎。
胤褆的眸子倏然收缩,可绫罗勒住了脖颈,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有脸色渐渐涨红,慢慢的又转了青色。
胤礽冷冷一笑,挥手割断了绫罗,胤褆猛地摔了下来,右手撑在地上,指甲根根崩断。
胤礽走到胤褆身前,一把掐住了胤褆肩头,声音带着刺骨的薄凉,“再有下回,孤让你的子子孙孙陪你一起上路!”
胤褆咳了半响,才喘匀了气息,低声惨笑,“胤礽,你想怎样?”
胤礽漫不经心的坐在锦榻上,将胤褆拖在了自己脚边,啧啧叹了两声,“想不到,你如今倒是心软了不少。”
随手摘下胤褆头上的凤簪,胤礽用尖端在胤褆脖颈上微微划过,“怎么不直接点儿?你还怕牵连了乌拉那拉家么?”
胤褆猛的向后退去,却被胤礽一把捉住。胤礽笑的邪气,“顶着个满洲第一美人儿的容貌,却硬生生的没让他弘历染指。”
胤礽细细把玩着指下雪肤,“果然手段过人。”
胤褆无比厌恶的躲过胤礽的手指,眉心紧紧的皱在一起,“你究竟想怎样?”
胤礽目光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继而神色一狠,随手将发簪抛在一边,将人扔上了锦榻,“过几r,i你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你说……孤想如何?”
胤褆眉心渐渐拧起,却也蓦地低低笑起来,眼中却尽是不服输之色,“你以为……爷会怕么!”
胤褆不屑的嗤笑,“爷是没你运气好,能附上弘历的身!”
胤礽笑起来,点了点头,“上辈子你不走运,这辈子你也没那个命!”
胤褆神色一恨,胤礽却笑得越发开怀,“不过么,孤不是你,做不出请杀手足这等事儿来。”
胤礽眼中血色更甚,疯狂的笑意一点点浮现,声音在胤褆耳边压的低低的,却一字一句都印在胤褆心底,“孤会要你好好的、做个名符其实的皇后!”
胤褆狠狠的瞪着胤礽,眸底俱都是恨意,可心底却其冷如冰……胤礽他,竟是要将自己彻底踩在脚下么?这手段何其之狠!
胤礽松开了对胤褆的压制,站起身整了整衣衫,对室外唤道,“高无庸,传太医!”
胤礽笑的志得意满,“你可要好好调养才是……你身子好了,你的子孙才能长命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一直在出差,没有和大家请假,就消失了那么久。很对不起亲们(⊙_⊙)。
☆、二一(二)
明黄礼服,金凤朝冠。胤褆神色木然的看着胤礽派人送来的皇后礼服,终于自嘲一笑。
身侧的嬷嬷宫女却几乎个个都是神采飞扬,主子在宫内不得宠爱这许多年,而今终于出头了!一朝皇后,总领后宫,何等的权柄。
胤褆随意的拿起朝服一角,甩在一边,对着身侧道,“容嬷嬷,将这礼服收起,随我去慈宁宫。”
容嬷嬷正看着礼服笑的合不拢嘴,闻言诧异道,“娘娘,皇上方才吩咐了要您伴驾,这眼看着就到时辰了。”
胤褆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来得及……就算是迟了,皇上也不会介意!”
以胤礽的心性,只会让他爱新觉罗胤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些许小事,胤礽又岂会看在眼内。
落在胤礽手上,犹如猫戏幼鼠。胤礽不玩儿的尽兴,又怎会甘心!
乾清宫内,胤礽放下手边的一本奏折,漫不经心的问道,“高无庸,娴皇贵妃还没来么?”
高无庸安静的窝在一角,躬身回禀,“皇贵妃娘娘去慈宁宫请安,还未曾来。”
胤礽挑挑眉,慈宁宫?难道胤褆还想借太后之势么?
天色渐黑的时候,皇贵妃的车辇终于姗姗来迟。乾清宫内,此刻已经是人人自危,实在是皇帝陛下的气势太过y-in冷,神色太过狠戾。
胤褆走近乾清宫内殿,高无庸就在胤礽的示意之下从外面关上了殿门。
宽敞的内殿只燃着几处烛火,四处都是压抑的昏暗的y-in影。胤礽就坐在这方y-in影深处,漫不经心的一手在桌案上轻叩。
胤褆在殿内静立了半响,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胤礽审视的目光在上下巡梭。
许久,胤礽笑了起来,“怎么,不知道行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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