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并不友好,毕竟大半夜的好端端熟睡着,突然被电话s_ao扰起来,任谁也不高兴。
林爸穿着睡衣坐在床头,咳嗽两下,揉着眉头打开了台灯。
凌小兔踩在公用电话亭的电话上,踮着脚尖,用前爪抱着两只听筒,撅着屁股伸下去,让路小函发表恐吓宣言。路小函凑到话筒边,诡异而严肃的开口:“林先生,听说你们要去美国旅行?啧啧,这可不太妙,事实上,如果你们要去美国,我会在你们登陆的那架飞机上安装点什么情趣小物品,譬如‘嘣啪!’一类的,为你们送行……”
是的,兔子和冬瓜的计划就是半夜学流氓变态拨打恐怖电话。
林爸怔了怔,面色冷冽起来:“你是谁?这么晚打这样的电话,很失礼,懂不懂?”
路小函继续鬼扯:“我们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体。相信我,这绝对不是威胁,也绝对不是演习,如果你仍然一意孤行,你失去的,不仅仅是你的生命,还有你太太和儿子的,言尽于此,我们会密切关注你接下来的举动。”
林爸被冬瓜y-in森的话激出一身j-i皮疙瘩,声音低沉:“以后请不要再打这样的电话过来,否则我会报警。”虽然很生气这样的恶作剧电话,但良好的素养不允许他破口大骂。更何况,对方对他家的情况似乎了如指掌,这一点着实很危险。
路小函不再说话,凌小兔啪的挂了电话,跳下来,一巴掌扇在了冬瓜脸上。路小函捂着脸蹲下了。黑兔的表情很不爽,它指责冬瓜:“你好废柴,通话时间不足一分钟也就罢了,事情太过了就没意思了懂吗?恶趣味和威胁是两码事。”
冬瓜被他抽哭了,咬着唇不肯说话。
凌小兔将卡从电话c-h-a槽间拔出来:“算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走了,去电话局蹲点儿,明天膏药狐的老爹不会因为这么点儿小破事儿报警,但是肯定会更换家里的电话号码,我们得未雨绸缪着点儿。”它将卡塞进口袋,一蹦一蹦的跳着离开了。
路小函摸出兜儿里的手帕,抹了抹脸,听话地追了上去。
猫仙在给他俩布任务的时候,命令要他们合作,若是出一点儿纰漏,谁也别想回天庭。
为了大局着想,也因为凌小兔最近照顾它的伤,冬瓜这一次,决定破例不拆黑兔的台。
不过,最多也就是这一次,下不为例。
如兔子所料,第二天一早,林爸就找人换了家里的电话号码。
兔子趁着电话局的人中午吃饭,偷偷爬到电脑前,调出地址,将号码记录了下来。
于是,又一个深更半夜,电话再一次在林微家惊了魂。
这一次,路小函放风,黑兔负责说点什么。它揪揪耳朵,抓起电话线缠绕在爪子上,一圈又一圈,压低了嗓音:“呵呵,又是我们。考虑好了没,要去哪里游玩儿?青岛怎么样,免费附赠三张机票,安全护航。”
林爸无声的笑了:“会咬人的狗不叫,你们这个组织还得多学学。”
还没等黑兔反应过来,对方啪的挂了电话。
这就叫做狠。
林爸在商界白手起家,混了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商界无朋友,敌人遍地。最多是对手打来的恐吓电话,造成不了多少影响。伤了人,一旦查出来,对手的公司也就废了。这年头,人人都很聪明,不会去做那种逞一时之快的傻事。
凌小兔傻眼了,它只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林爸收了线。
路小函倚在在电话亭的塑料玻璃壁上,怀里抱着一瓶冰镇朗姆酒,无情嘲笑它:“哈哈,你比我还废柴,至少我还说了一分钟,你连六秒都不到。电话公司都没法扣你的钱,兔子,你赚了,两毛。”
他用天语给猫仙传了个信儿,说任务一暂时失败,他们会另想办法。
溜达了没几步,刚过马路,凌小兔从另一头冲过来,又给了它一巴掌。
路小函怒了,它含泪捂着脸:“你凭什么又打我?我也是有尊严的!”
兔子的后腿儿伸不直,凌小兔抱着臂半蹲在马路崖上:“就因为这次行动主要负责人是我。我看你不爽,就想扁你。虽然你没有受命天庭膏药狐事件,但真实情况是你也参与了,想脱身也来不及了。当然,有了功劳基本也是我的,嘿嘿……”黑兔龇了龇大板牙,掏出一张纸,“猫仙比咱俩阶层高,你要是不听他的,将来混得差,去了地狱当个监斩官啥的,我可不陪着你。”
冬瓜哭了,它哽咽着:“兔子,我告诉你,等将来回了天庭,我一定跟你绝交。”
凌小兔嘲讽地笑笑:“这话你说了多少次了,一点诚信度都没有。以前你仗着你和此事无关,来看我笑话,打击我,逼我求你留下。现在,我要让你知道,谁才能笑到最后。我就是黑心坏水的忘恩负义的兔子,有本事,你来掐我呀,掐死我这烂任务就谁也不用做了,你会在天庭的黑狱里被拴个几万年,到时候你仙命早尽,成了一缕青烟,陪着那些孤魂们。”
冬瓜抽噎着跑了,凌小兔是骗子,它和在天上的时候比,一点儿也没变。
前段日子有可能是兔子害怕寂寞,也有可能是兔子担心过不了关,想拉个垫背的,总之是还用得着它,可是现在,事情完成的差不多了,那黑茸茸就过河拆桥,没有任何义气指数可言。
路灯下,一只胖胖的身影沿着马路飞快滚动着,惊醒了路边的醉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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