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还在继续,“枫!你觉得幸福吗?”
是他熟悉的声音,姜枫心底一颤,猛的睁开眼。看着那熟悉的人,不确定般眨眨眼,果然是熟悉的那个人,“姚帆!”姜枫伸出手,就要抓住人时…不对,肯定又是梦,估计又像上次那样…姜枫手停在半空,原本触手可及的人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唯有那熟悉的声音在继续:
“你觉得幸福吗?”
“你觉得幸福了吗?”
“你觉得幸福了吗?没有了我……”
“啊——”姜枫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安静昏暗的屋子,不自觉摸了把脸,全是水,不知是汗还是泪水。
“幸福!!没了你我怎么幸福——”姜枫突然大吼起来:“小帆,求求你,回来吧!”又一下双手抱着头,痛苦的瑟缩着,“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就算你做了鬼,也回来陪着我好不好……”
安静的夜晚,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唯有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更显突兀。
一周后
“我查过,王耀伟之所以每月去姜怡的家,是兑现一个去世的朋友的诺言。”
“去世的朋友?”只一瞬,姜枫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
“对,就是姚玲的弟弟,王耀伟的大学同学,您的学弟,姚帆。据说姚帆的遗书上写着,让王耀伟每月去探望下自己的姐姐姚玲。王耀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所以这几个月,他一直遵守诺言,月底从本市坐最早的一班车去w市……”
姜枫的脑子已经被遗书两个字充满,至于电话那边的男人说了什么,他早已听不进去。突然姜枫道:“把那份遗书找出来,我要。”
“啊!东西应该在姚玲家,拿出来不成了入室盗窃?”对方完全的好市民般,絮絮叨叨着:“我们虽然是私家侦探,可也不敢做违法的事。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可不像旧社会,现在的人很难搞定的,一个不小心,我们就得吃牢饭,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姜枫闭上眼,像是没有听到话筒里的声音,淡淡道:“我出十倍的钱!”
“没问题!”男人笑出声来,“早就听说姜总好说话,我们干起活来也轻松啊……”
下一刻,姜枫将电话挂了,往后一仰,倒在了柔软的椅背上。原本是该很舒服的事,他的脸上却一片痛苦,好似那皮面的椅面上有无数的针扎着他般。
***
“早!”
“早!”姚玲让开身体,以便门口的男人进屋。
“天慢慢开始热了!”男人打开鞋柜,拿出最边上的一双深蓝色拖鞋。来的次数多了,他也有专门的拖鞋了。
“嗯!”姚玲关上门,将脸庞的碎发拨到耳后,道:“过了夏天,朵朵就要上幼儿园了。”
“真快啊!她今天去哪玩了?”男人将一堆小孩子喜欢的食物放到桌上。
姚玲见了,依旧不温不火道:“都说很多遍了,不用带东西。”
“这不是礼节,我是替她舅舅疼她。”
就算已经过去几个月,当触碰到那根弦时,姚玲的泪仍然止不住。她一下捂住眼睛,低声道:“你先进去吧!”
“对不起!”男人站了会儿,后慢慢朝那扇熟悉的门走去。
☆、40
手握上门把手,轻轻一拧,弹簧跳动声中,门缓缓被推进屋内。
男人走了进去,昏暗的房间,动作缓慢而有力。直到来到窗边,他大手一伸,厚实的窗帘分作两边,阳光照进来,屋内顿时一片通明。
“今天天气不错!”男人微微仰着头,看着窗外道。
春天少有的明媚阳光照亮了墙壁、地板,顺着桌子往后是张大床,温和的阳光中,床上雪白的床单仿佛闪着光般晶莹。
没有人回答,男人转过身来,看着床上。然后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雪白的被面,慢慢顺着褶皱游走。男人像在感受一件极其庄重的事般,道:“知道吗?起初我有很多事都不明白,可现在好像明白了!当一切都在身边时,我们却从未注意或关心过,失去后,一边惋惜着一边后悔,人就是这么犯贱,不是吗?”
终于,手指来到了尽头,那儿有着柔软的黑黑发丝,男人食指轻轻卷起一绺,道:“你的头发长了,正好今天天气不错,我帮你修理下吧!”
***
一大早,助理来电说有消息了,姜枫立马让人把东西送到他家。
很快,对方跟着助理小万来了,姜枫见了直接道:“东西呢?”急切如他早忘了和这些人打交道的规矩,例如绝对不能表现的如此迫切,那会给别人制造敲诈你的机会。
一身休闲服打扮的男人回:“马上马上。”却又笑起来,献媚般道:“不过我们可是找的这方面的行家,曾经夜访过好多博物馆的神样人物。”
姜枫冷笑一声,“别太过分,一而再再而三,下场绝对是你玩完。”
“是是!”男人沉思了下,又笑起来,“我只是想告诉姜总,这是个艰巨的任务。”说着从包里拿出个本子,“东西夹在里面。”
姜枫接过紫色的日记本,转身就让小万送客。
一下便翻到了夹在里面的薄薄纸张,姜枫基本是迫不及待的展开。
亲爱的姐姐: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不在了。对不起,唯有请求你的原谅,我是真的觉得累了。
姐姐你可能不知道,也无法理解,自从爸爸出了事,我的每一天都过得很累很累,不是身体上的,是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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