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独子,再多的钱也捐了。
散了一半的家财,漳州城里从此没了乞丐。
可是,独子死了。
两个老人哭了三天,从此就死守著一半的家产,再也不肯捐一毛钱。
亲家是朝里的官。爱女嫁到了黄家,因为丈夫花心,一天到晚哭哭啼啼地说要上吊,早就不胜其烦。结果,好了!现在撞鬼了!说是每天晚上有鬼坐在她房里,她大叫,结果人来,鬼就走了。结果,被当成了疯子。好几天下来,吓得哭叫也没人理,上吊了三次都被救了下来,结果真正变成了疯子。
亲家杀了来,接回了女儿,也放了狠话。从此,京城的生意就没了黄家的份。
黄家二老不敢吭声,晚上迳窝在放满玉皇大帝、天母娘娘、佛祖、观音、八仙的佛堂里,连上个茅厕都捧著弥勒佛。
道士和尚来念经,木鱼敲到一半就破,怎么敲怎么破,一晚上换了二十几个。怪风阵阵就别说了,偶尔传来的森森的冷笑更是让人打从心底发毛。
不成了。
再多的香油钱捐来,也没人再肯去。
下一个是谁?黄府里人心惶惶。
夜里,一个丫头和一个马夫款了细软,想偷溜回乡,却看见一道红线把黄府团团围了住。
“这是什么?”丫头吓得花枝乱颤。
“没事的,这是j-i血,不晓得哪个小孩儿吓我们,乱画的。”马夫抖著,安慰著自己。
左右瞧瞧,并没有人在,战战兢兢越过了线。
隔日,被一辆棺材车送了回黄府,两人胸口都只有一个黑点,全身经脉俱断。
“是高手。”仵作对捕头讲。
“是鬼。”老百姓对家人说。
隔日,仵作死了、捕头也死了,驾棺材车的、黄府出来买菜的,都死了。
死因相同。胸口上、铜钱大的一个黑点。
为什么会死?都是跨过了那条线!
没有人赶出门买菜,黄府贴了告示,请人送吃的来。
第一个送饭到黄家的,胸口被画了一个黑点。没事?可是那位再也不肯进黄家门。
看来那群恶鬼不愿伤及无辜,先给了警告。家中上有高堂,下有七个嗷嗷待哺的娃儿,还是别拿性命开玩笑吧。
可是,重金诱惑之下,第二个上了场。黄家人饿了两天,看到饭菜眼泪都流了出来。
可是,隔天,那位勇士死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黄府的人、外头的百姓,几个看著亮晃晃金子的面上越了线,也死了。
从此,黄府成了鬼门,人人经过,远远绕了开,黄府中的人饿得剩一把骨头,往外哀哀喊著,却没人要理。
“是师兄的字。”冷雁智摸著道士墙上刻著的字,欣喜若狂。老是被赵飞英嫌瘦的身子,现在更是皮包骨。一双眼睛早就在整整找了赵飞英两个月后,哭得差点瞎掉,要不是南方容威胁加利诱,上百碗药当水喂了冷雁智,只怕今日武林再也没了冷雁智这号人物。
这间屋里早没人住了,墙边还c-h-a满了香,厚厚一堆香灰铺著。
“赵家兄弟还在城里,那就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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