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冷静下里,就一直在等。
看着黑夜转亮,又看着天色转暗,帐篷外哪怕是最轻微的动静都会让他绷起神经,然后在黑幕又一次来临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旁边那对父女:“如果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抓紧一切机会逃跑。”
对方盯着他:“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然而盛斌只是闭着眼睛养j-i,ng蓄锐。
腿上的伤口已经从尖锐的刺痛转变为长时间的钝痛,他能意识到自己发烧了,而且烧的很厉害,可是脑子里的关于接下来的打算确很清晰。这个帐篷之外的人员分布,地理环境,在他心中画出了一张地图,这段时间他努力的挖掘着自己的记忆,不放过任何细节。
如果他没有估计错的话,苏式应该不在周围的这几个大帐篷里。
他们这个是关人质的,稍微靠前一些的明显是用来放所有的军火和物料的,再过去的一个,很可能是这群人自己休息的地方,那么他们主要的首脑和苏式,就应该是隐藏在不这么明显的地方。
而这里的地型是一处坡壁的前方,视野非常开阔。
所以,如果真的要采取武装的方式解决……
眉头紧皱,盛斌下意识抓了一下自己手边的碎石。
深夜中乍然响起的枪响,最初只有盛斌听出来了。
他睁开眼,看着帐篷口原本守着的守卫离开了一下又退回来,然后陆陆续续的其他人也听出了是枪声,纷纷惊惧的张望着,把视线转到他身上。
没有多长时间,枪声从原本的略微带着距离感突然压近,然后周围开始有火光燃起。
盛斌一把扯过那对父女:“走!”
因为一切发生的太快,其他人显然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一直到盛斌喊了这一声,才有人如初醒一样狼狈的爬起乱来,挣扎着往帐篷口冲去。
一撩开帘布,满目的火光。
头顶上能够听到直升飞机震耳欲聋的螺旋桨旋转声,从帐篷里跑出去的人也无法辨别方向,只能凭借本能在接近战场一样的环境中拼命狂奔,这时候想的越多,越有可能成为靶子,凭借求生的意识反而是最有效的。
那对父女中的父亲试图去扶盛斌:“我帮你。”
他能够看出来盛斌的情况很糟糕,再拖下去,可能他会死的。
但是盛斌只是借着他的力站起来,然后靠在木柱边上深重的喘了两口气:“你带着你女儿赶紧走。”
“那你呢?”
“我去找我朋友。”
对方这时候才想起苏式,犹豫了一下,最后捡起地上的两瓶水递给盛斌:“谢谢你们。”
这份恩情,他这辈子跟他女儿都不会忘记。
盛斌只是催促了一句,没有多说。
等这对父女也跑出去,他才蹭到帐篷口,看着外面混乱的情况,小心的挨着帐篷的边上往后面找。
到处都是汽油弹引起的地火,伴随着不时的枪鸣哀嚎,浓烟弥漫的几乎看不清楚前面的人事物。
盛斌绕着帐篷往后找,每走一步腿部传来的剧痛就让让他忍不住倒吸冷气,汗几乎浸透了后背,若非是前方交火,以他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不被发现的。
幸亏绕到后面不是一无所有。在最后靠着坡壁的地方,停放着两辆不小的货柜车。
小心的挨近了一点,盛斌高度紧张的观察着附近的动静,基本确定安全之后,他凑到货柜车的边上贴耳听里面的声音,等了大概一分钟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终于小心的靠在门边,抽出门闩的c-h-a锁,艰难的掰开货柜门。
因为光线太暗,他只能判断出来里面放的都是武器和装备。
腿的支撑力接近极限了,他深吸一口气撑着爬上车,在大概找了一圈之后,他拿起防弹衣穿上,但是在他去拿另外一件防弹衣的时候,整个人完全支持不住的踉跄撞到身后的箱子上。
对他现在的身体来说,这个负重有些太勉强了。
又努力了一次发觉实在没办法,犹豫到最后盛斌只能放弃再拿一件的计划,换成一把手枪。而下车的时候,他是一咬牙直接滚下来的。
身体撞到的地上的时候他眼前一阵阵的发晕,换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挣扎着站起来。
伤口能感觉到沾上了沙土,火辣辣的象被打磨一样的痛苦,盛斌的呼吸开始变得很急促,他狼狈的抓紧手上的枪,有点不管不顾的冲到旁边那辆货柜车的门口,一咬牙抽出铁栓举起枪。
跟刚才那个货柜不同,这里面是有灯的。
偌大的空间中只有中间放了一把椅子,被绑在上面的苏式垂着头不知道生死,他身后是一面组织的旗帜,周围明显有人停留的痕迹但是也看得出来走得很匆忙。
盛斌觉得那股窒息感又冲上心口了。
他狠狠的闭上眼睛然后睁开,拖着腿蹭过去把苏式的头用手肘顶起来。
原本很英俊的脸上满是淤青和血痕,盛斌试了下苏式的鼻息,在感觉到还有呼吸后勉强松了口气,然后尝试着叫了两声,发觉对方没有反应,他解开绑着苏式的绳子,把身上的防弹衣套在他身上。
做完这些,他整个人脱力的歪靠在旁边,手上的枪都拿不住的直接摔到地上。
这一声非常的大,尤其是货柜车里的空间很封闭,枪撞到铁柜的声音跟外头的枪声比起来完全没有差别,盛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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