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机的时间太长了,从他母亲死后就不知道哭为何物的娄进安看着手机,眼睛刺痛……
“韦烨,韦烨。”他不断地喊着韦烨的名字,眼泪流出而不自知。
韦烨,韦烨,他的韦烨。
手机终于开机了,娄进安调出写着“韦”的通讯,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摁着。
通话响了,电话那边的女声在说:你好,你所拔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话筒掉到了桌子上,娄进安拦住了眼,酒意全无。
完了,完了,他心头一片慌乱,站起来就往门外走,想去找韦烨。
但等出了门,进了电梯,他看着电梯金属壁面反光里那个潦倒颓丧的男人,等电梯下到一楼,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后,他面无表情按了回去的楼层。
难怪他身边的人对于他跟韦烨的分手那么无波无澜,连说一声“可惜”的人都很少。
原来他们都知道,他不爱韦烨。
原来他们说的韦烨倒贴他的话,是百分百真,其中没有调侃,没有玩笑。
“娄进安是过来参加那个在明园开的经济会谈的?”早上韦柏跟韦烨同一辆车去公司,两兄弟说完公司的事,韦柏问了韦烨一句。
“这个我不知道。”
“我中午要过去一趟明园,有个会要参加。”韦柏觉得他跟娄进安遇上的机率百分之百,娄进安是业内新贵。
“嗯。”
“没有要说的?”韦柏斜眼看弟弟。
韦烨侧头。
“不让我多打他几拳?”
韦烨笑出声,轻咳一声,“都是文明人。”
客气点好。
韦柏见他毫不在意,心里挺欣慰,又怕弟弟是强撑,“他要是来吃回头草的,别理他,男人都喜欢犯贱,事后有对比了才愿意承认你以前的好,但你一回去了,我敢肯定,他以前是什么样,以后还会是什么样,可能还觉得你好哄,还会变本加利,更有持无恐。”
见弟弟笑个不停,韦柏翻白眼,“听我的没错。”
韦柏没结婚,但恋爱谈的不少,情史非常丰富,这纯粹是他的经验之谈。
韦烨笑的也是这点,他跟他哥道:“你差不多就得啊,早点定定心,别祸害人家姑娘。”
“早着呢,我从不祸害良家妇女。”
韦烨失笑摇头,对于他哥的感情不予多评。
感情的事自己都不好控制,旁边的人能不多说就别多说吧。
韦柏看弟弟不在意,就没怎么多想娄进安的事,所以在会场遇到娄进安,他扫了一眼就准备错身过去,没想娄进安追在他身边叫了他一声,“大哥。”
韦柏被逮住,人就在他身边,当不认识都不可能,就这么走也不行,身边都是熟人,还有些知道他家老小跟娄进安的事,他一走就要出谣言了。
他回头,清了清喉咙,假笑:“啊,娄总,不好意思,没看到。”
他助理在身边,一脸惊讶。
那么大……个人啊,刚才就杵咱们面前,韦总您真没看到吗?
“下午的场,大哥也参加?”娄进安没在意,问。
韦柏被他叫“大哥”叫得牙疼,他尽量控制着笑容别显得脸太扭曲,压低声音只让他跟娄进安能听到,“你这声大哥我担不起,叫我韦柏韦总都行。”
装什么傻?
“虽然目前我跟韦烨分手了,但我们感情还在,你是他大哥,就是我大哥。”娄进安淡然道。
韦柏被气笑了,笑着道:“哦?是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尊重我?”
他来韦家过了三个春节,不是大年三十来,初二就走,就是初一来,初三就走,绝不多呆一天,超过三天,在的那两天在他家就像一个客人,礼貌是礼貌,但客气得就像个客人,跟韦柏也就说起行业内的事多聊几句,根本没有感情上的交流。
现在来套近乎了?当那几年他们韦家人都是死的?
“抱歉。”娄进安很快回答。
“别抱歉了,”韦柏眼睛看着前面,朝熟人们打招呼,嘴里冷道:“离我们远点就行。”
说着他快步往前,朝一个他来会场一定要打招呼的人走去,伸出手热络地道:“王总,好久不见了!幸会幸会!”
他也想借此摆脱娄进安,没想娄进安跟没事人一样,选择跟在了他身后。
“你好你好,韦少好久不见,你父亲身体好吗?”王总也热情地打招呼。
“很好,我父亲也经常惦记您,您这次来上海有时间吗?有时间来我家用顿便饭,我父母都很想您来家中做客,这次我来还提醒我要是遇到您,一定要代表他们请您。”
“有,一定去,这位是……”王总眼睛往韦柏身边飘。
韦柏牙痒痒。
他打招呼的人是“雄投”的王忆荣,是香港的一个老企业的二代,年纪跟韦柏父亲差不多,韦柏在他面前是小辈,不可能忽略他的诉求,他只好皮笑r_ou_不笑地道:“这是北京来的娄总,是新兴产业的人才。”
“你好。”王忆荣朝人伸手了。
“您好,王总经理,久闻大名,幸会。”娄进安伸手,握紧,朝他点头致意,“我从伯父口中听闻过您的大名,知道您和他的交情很好。”
韦柏忍不住翻了下白眼。
从哪知道的交情很好?他爸就在这厮面前提起过王忆荣一两次。
但社交场合上的话,谁都不可能较真,韦柏只能含血咽了,看着娄进安熟敛地跟王忆荣打交道,他只得站在一旁陪笑赔站。
王忆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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