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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
夜色中,银灰如水银泄地般滑出车道。
叶慎晖把身体沉下少许以便轻眉的小脑袋能枕在他肩上,眼睛闭起享受这一刻难得的安谧。
很累时间不早了,轻眉带着睡意问。
唔。今晚只喝了两杯香槟,可此刻分明有些迷醉。
为什么不停下来小叔叔你需要休息。
不能停。叶慎晖摆脱一瞬间的怔忡,但不由自主地,脸又挨上她头顶,淡淡的,有抹暗香袭人。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她太息。
他失笑,把玩她的手指。还是小孩子就学会叹气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想想她又重复一遍,我不是小孩子了。
叶慎晖哑然。
暑假想好到哪里玩没有
回去看爷爷。
就没有想过去旅游
她思量一下,才道:唔,有些想去欧洲。宋书愚说每个女孩子都应该去一次欧洲,感受一下那里的历史和氛围。然后每个毛孔都会散发不一样的风情。
风情。叶慎晖被这个字眼逗得一乐,无法把这个词与丫头联想在一起。
你笑什么轻眉很不满。宋书愚还说一定要去那些小镇子游览,每条街道都是文化的缩影,连块砖都有自己的味道。
中国没有文化吗还是五千年的。国外怎么比。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要大唱反调。
那不一样。宋书愚说,中国的文化几次半路被扼杀,所以我们承接的都是断续的。
宋书愚,宋书愚,半个洋鬼子懂个p。
想去叔叔就帮你办签证,可以让陈然姐姐陪你。她英文法文都还不错,报个旅游团然后离团自助游,走到哪里玩到哪里,喜欢的地方可以多待几天。再回来时中国就多了两个风情万种的大美女。他调笑地说。
你她回头白他一眼。过一会,声音低低的说,我想和你一起去,别人不要。
那就只能再等几年了。他揉揉她脑袋。
等几年也不怕,只要有那天。她的声音越发低沉,低沉得他没有听到。
拖着她的手走进家门,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把金色小手袋往地上一扔,腿脚伸直就在门厅里的丝绒高背椅上坐下再不肯动。习惯穿布鞋球鞋的她今晚穿着高跟鞋几乎是站了一夜,小腿肚都好象快抽筋了。
起来洗个澡去睡。他捏下她的脸。
她象小猫一样哼哼两声,仍然不动,眼皮耷拉着,想是困到极点。
叶慎晖无奈,半蹲下身子帮她解开白色小羊皮高跟鞋的搭扣。手掌托住她纤巧的脚踝时,她清醒了些,眼睛睁开一看,脚往回缩。
别动。他的话音不容拒绝的干脆,霸道地把脚往怀中轻拉,右手抚上她细白的脚掌。
动作轻柔,力道恰倒好处。轻眉舒服得几乎要叹息出声。
这样的场合下次不要去了,既无聊又浪费时间。
答应了何心眉的。说话间还是有声浅吟逸
出。
何心眉的名字从初一就开始听见,她是丫头生命里第一个好友和闺蜜,认识她之后,丫头开朗不少,因为这一点,对那个女孩子叶慎晖感激非常。想要林静如的签名照可以直接和叔叔说,叔叔帮你讨个几十张,回学校当名片按人头发。
轻眉想象那情景,呵呵笑起来。
他把拖鞋套在她脚上,扶她起来。明天还有补习课,别拖拉了,恩
她懒懒地点头,半眯着眼摇摇晃晃地走进自己房间。
轻眉睡得很沉。她的睡姿一贯乖巧如她的品。自然卷的蓬松长发铺散在白色的枕套床单上,密密的厚厚的一层。他的手指于发间穿过,动作轻柔怕吵醒她。手指间的触感很软很细密,他的心仿佛被这种感觉软化,化成一汪水去。
究竟什么时候长大的楼下大理石台阶上婷婷玉立的她,酒会上水晶灯下笑靥嫣然的她,他心神一晃,她就这样闯了进来。岁月流逝前那个害羞沉静依赖他如牛皮糖般的丫头就这样随岁月一起消失了吗
心中一片怅惘。
宋书愚。
那个家伙头上顶个才子的大名,不知道的人往往被他的长相学历和谈吐迷惑,实际上最是泼赖不过。今晚他与之说笑时依旧是以往的不羁放浪,可是叶慎晖分明在他凝视轻眉的目光中捕捉到一丝不被人轻易察觉的兴味。身为男人,他清楚知道那意味的是什么。
小家伙,你就这样长大了叶慎晖目眩地看着眼前,她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指腹下颈间的动脉温热有力。就象后园里的那株丁香在他忙得焦头烂额无暇他顾间,悄悄拔高,绽开了第一朵花蕊
陈然自己进的家门,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晚宴后她暗自希翼叶慎晖能陪她回来俩人一起庆祝。当其时,林静如守望着叶慎晖的目光炯炯,其中的意味她不是不明白的。不过认识叶慎晖多年,他的生活态度自省到洁癖的程度,周围万花团簇,他却从未有一叶沾身。
离开晚宴时,看见林静如克制不住的失望与纠结,她不能不承认心中的得意。
做好临睡前的皮肤保养,门铃狂响起来。
打开门,那个男人一把拥她进怀,熟悉的气味和抚触。他狂乱地吸吮啮咬着她的肩,在痛感兴起的那一刻,情欲也随之而至。他低吼着扒光她的睡衣把她抛进沙发,没有任何前戏地进入她的身体。
从未见过这样的叶慎晖。她呻吟着望向他的眼眸,他眼里笼罩着汹涌的yù_wàng,除了yù_wàng还是yù_wàng。没有她的存在。心底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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