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这三个字瞬间出现在他脑海里,左手袖口抖出一截软鞭,他一个跨步就朝人冲去,影卫行动如鬼魅,下一瞬间就消失在原地,凌雁迟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反扣长剑朝后刺去,同时兔起鹘落朝上倒着一跃,躲过影卫一招,只长发被削掉一大把,而他的鞭子已经卷住了敌人的兵器。他猛的一扯,潜在暗处的人就被扯出来了,将人扣在怀里,他什么话都没问,直接长剑一挥,影卫脖子上的血就融进了月色里。
拖着尸体在王府里拐了几圈,终于看到了荷花池,黑夜里没有风,凌雁迟直接将人扔下去,ji-an起的水花s-hi了袍角,他却浑然不觉,就这么慢慢走了回去,刚到拱门拐角处却看到陈韫玉披着袍子正站在刚才他杀人的地方,眼睛似乎还盯着地上的血。
他脚步一顿,紧接着才大步上前。
陈韫玉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说:“你受伤了?”
虽然凌雁迟脑中一片空白,可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松了一口气。他摇了摇头,走到离他有些距离的位置停下来,有些疲惫的揉着眉心道:“没有,有刺客,我顺手杀了。”
“刺客?”陈韫玉四处看了看,又问,“人在何处,杀之前可有问出什么东西?”
“……什么都没有,就……被我扔荷花池了。”
“……”陈韫玉的眼蓦地睁大了——他有些反常,以往走一步非要想三步的人今天竟把人直接杀了。他盯着凌雁迟的脸看了看,突然朝他伸出手,凌雁迟后退一步,不自觉露出几分防备,就听他道:“你躲什么,脸上有血,给你擦了。”
凌雁迟蓦地垂眼,嗤笑道:“我不该杀他的,打草惊蛇了。”
陈韫玉没有说话,只看着他,血迹不知是怎么沾上去的,正好在他左眼下方,竖着的一长条,像流的血泪,在月光下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他随手抹掉这些血迹,说:“杀了就杀了,我辽王府还怕了区区几个刺客不成……”
他闭了闭眼,半晌才道:“是影卫,大夏皇帝身边的影卫……”
陈韫玉静静的看着他,就听他接着道,“这些天的晚上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很淡很淡,细闻的话混着一股荷香。”
他收回手摇头,“近日风寒,原本喝的汤药里就有安神成分,嗅觉也迟钝了几分,并未察觉有什么异常。”
这下凌雁迟无从辨别这些人是知道他在这才来的,还是一直密切监视着辽王府。他似是累极,托着长剑朝前走,“我困了,想睡一觉。”
陈韫玉在他身后嗯了声,说:“明r,i你这头发就别挽了,缺了一大半估计不大好看。”
“怎么?这就嫌弃我了,啧啧~”他没有回头,陈韫玉最后看到的就是他的背影。
没多久他也进到屋子里,躺在床上没有半点困意,凌雁迟闭着眼说出影卫来历时痛苦的表情仿佛就在眼前,那时他的脑中便产生了无数个问题,凌雁迟……他怎么认识这些人,他又是皇帝什么人,他和大夏究竟有什么纠葛,他身上的毒和这个也有关么……
可他一个都没问。
各种问题折磨着他,昏昏沉沉中天色就亮了,微微的青色,他隐约听到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便披上袍子推开窗,才探出头就看到一抹墨灰色的身影,头发果然未束,仅用一根灰色绦带随意系在脖子后头,一扭头,被嫣红桃花一衬就让人只注意到他微红的唇了,他刚走到拱门边,见陈韫玉披散着头发眼底青灰,便冲他一扬手笑说:“再睡会,以前你给我买过那么多次吃的,今日换我给你买一回。”
“……那你给我带一碗馄饨,不要葱花。”
“还要别的么?”
陈韫玉摇摇头。
“行,你等着。”
很快那抹青色身影就消失不见,陈韫玉却是起身去了主殿辽王那里。
“你是说昨夜有刺客进了府上?”老王爷早就醒了,这会正在前厅空地上练拳,听到这话就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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