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烟景垂下眼:“没事。”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司机不聊s_ao了,打起了呼噜,鼾声如雷,程烟景无奈地笑笑,又突然绷直了,先是听到脚步声,啪嗒啪嗒,然后是迎宾铃清脆地叮——,塑料门帘被撩动地唰——,然后又是脚步声,啪嗒啪嗒。
程烟景从推拿房里探出头,乐易来了,隔得远了看不清表情,但,来了。
乐易见他从帘子里出来,也是一愣,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径直走进里屋。
中午,程烟景送走客人,见乐易坐在他的椅子上,盯着桌面上的小玩意,他凑近看了,是一枚硬币,被夹在拇指和食指中间,形成一个工字,手指头一拨,陀螺一样转起来。
乐易抬起眼,忽然站起身抓住他的手腕,吓得他一缩,乐易加了手劲儿,抓着他朝自己眼睛覆去,左手抬到桌面上方,程烟景屏住呼吸凝视他的动作。
乐易张开手——
叮!
叮当!
叮叮——嗡——
三枚硬币相继落在桌上。
“二块五对吗?两枚一块的,一枚五毛。”乐易松开力道,勾住程烟景的手指头。
“我试了一晚上,但太难了,没办法找到硬币落下的位置,也只能听准三枚以内,过了这个数就不行。”
乐易捡起硬币,一枚落在正中间,一枚滚到书架旁边,还有一枚伍角的没找着,又不好弄乱桌上的东西,仔细瞅了两圈,只得尴尬地罢了,牵着程烟景走近里屋。
菜摆了满桌,除了家常小炒和番茄j-i蛋汤,多了两盘鱼。
一条被挖空肚子的桂花鱼在椭圆的盘子里挺尸,另有一个小餐盘,盛着被掏出的鱼肚,乐易拉着程烟景坐下,把鱼肚那盘推到程烟景面前:“你吃这个。”
程烟景打量着一大一小两个盘子。
“有时候,你表现得太正常,我会忘了你眼睛不好。”乐易盛了碗饭,递到他手里,见他握住了才松开:“你可以告诉我的。”
目光追随着程烟景,才发现他努力表现得正常人不一样,其实处处都不一样。从不低头看碗里的鱼r_ou_,总是嚼了再把刺吐出来;用过的东西总是要放回原处,冰箱里总是颜色鲜明的菜,看病的时候额头几乎贴到病人身上,说话时会整个身子扭过来。眼不见是一种局限,他生活在狭小的视域里。
“如果你觉得吃鱼太麻烦,我以后就把鱼r_ou_单独挑出来,如果只是因为不方便才不出门,我牵着你,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乐易带着歉意:“谢无争的事情,我很抱歉。”
程烟景端着碗,手腕到指尖都在颤动,耳边都是乐易的嗓音,鼻腔里都是面粉味。
“他是我哥,教会我很多东西。”程烟景低声说:“其他的我不想说,不要问了。”
“好。”乐易夹了一筷子白菜在他碗里:“你能说这些,我已经很高兴了。以后还有什么我没注意到的,也像今天这样,告诉我。”
程烟景心脏骤然缩紧了,自言自语:“刚刚那枚伍角,掉在台灯和书架的中间。”
“我会继续练的。”乐易说:“我说了要朝你走,就不会停的。不管路有多远,都不会停的。”
第19章
一场小风波过去,对乐易来说,反而因祸得福——程烟景肯主动和他说话了。
程烟景摊着盲文书,手指却是不动,语气带着不满:“为什么不?你很久没有推拿了。”
乐易尴尬地揉了揉鼻子:“最近面馆都交给珊儿在打理,我已经很少举勺揉面搬东西了。”言下之意,不会加重肩颈负担,就不推了吧。
程烟景却说:“可你经络受阻,不疏通还是会恶化。”
恶化就恶化呗,我现在对你满脑子都是非分之想,尤其是你那双手。乐易偷瞄了眼纤长的手指,光想象指尖在他腰间停留就浑身躁动。
万一没把持住,那就不是恶化了,是犯罪。
程烟景对给人看病有一股牛都拗不回的倔强,又问:“那失眠好些了吗?”
祖宗!别提梦了,梦里的你更糟糕啊!乐易叫苦不迭。
正当他抓耳牢s_ao,天降神兵!程烟景头号粉丝赵婆婆带了一群老头老太涌进来,程烟景为难地看了看,决定先放过乐易。
乐易灰溜溜地跑了,趁夜深人静认真思考着如何把程烟景占为己有。
毕竟他是个男人,只在梦里食髓知味是远远不够的,他的下半身被程烟景撩了火,像被煎烤的j-i蛋,蛋黄总是要流出来的,包不住、裹不住、只能j-i,ng准地流到程烟景的身体里。
乐易闭上眼,握住臌胀的性 器,身体弯成一把弓,性 器是瞄准程烟景的箭,他用力lu 动,把握成拳的手心想象成程烟景狭窄的甬道,喘着粗气往里捅。
r-u白的j-i,ng 液黏了满手,窗外捎来带着桂花香气的风,夏天过去了。
入了秋,乐易寻思着带程烟景去林江逛逛,江边的桂花开了,娇小可爱,再加上江滩车少人稀,对几乎目不视物的程烟景来说,比逛中心商业街舒适得多,可程烟景不领情,说什么也不去。
“我牵着你,不会有事的。”
街角飘来若有似无的桂花香,程烟景沉默了会儿:“不想出去。”
乐易叹气,到底还是个足不出户的大小姐,只好变着花样把拿手的菜轮着做一遍。
秋天气燥,感冒的、风s-hi的老人扎堆往诊所跑,再加上秋季易乏,来推拿的客人也多,程烟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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