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旋即歉然道“不好意思,我只是随便一问,你别介意。”
纪常摇摇头,小声道“没事的。”
......
周时升见纪常上完菜就有些走神的盯着门口,眼睛都没带眨的,于是皱眉问他“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怎么,就是在想些事情。”纪常轻声道,然后没再说话,只是抿着嘴唇静默地看着门外影子被拉得斜长的行人和昏黄的马路。现在已经是六点了。
其实纪常心理上是有病的,大概属于社交障碍,不过他只跟很少的人说起过,就连周时升也不知道。
这病在纪常高一的时候就有些苗头了。那时是放假回来上课的第二个星期,不知道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流言,说纪常是被他现在的父母收养的孩子,不是亲生的,是个野孩子,他弟弟才是亲生的。
虽然纪常的父母对他不太好,可他并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依然很爱他们,对于这种话相当愤怒。
起初这些话只是在一小部分人嘴里流传,但是渐渐的,全班同学都知道了。不过是半大孩子的他们口无遮拦,只是把这些话当成了玩笑嘲讽的手段,微笑着把锋锐的利剑c-h-a进了纪常心里,事后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无辜模样,冷眼旁观。
一开始纪常倒还能忍着,可之后从他们嘴里传出来的话越来越过分。纪常气不过,就去找说得最凶的一个男同学理论。
那个男同学是班里的班霸,长得挺高大,据说还和学校附近的混混有联系,很多同学都怕他。而他也不负众望,经常带着几个同学和别人打群架,父母光荣的成了班主任办公室里的常客。
不出意外的,纪常和他打了一架,并且当然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脸都给打肿了。不过那男生也不好受,右脸上给刮出一条半长的血痕,算是暂时毁了容。
在那之后,流言倒是缓和了很多,可能是他们觉得兴奋劲过了,也可能是纪常的狠劲震慑到了他们,没人再拿这个嘲笑他。
不过那个男生却记恨在心,并没有带人来揍纪常,而是利用他的“威名”发动全班同学把他孤立起来,就连一些纪常自认为玩得不错的同学都没再与他说话。
这事儿班主任后来也有所耳闻,把纪常和那个男生一起叫到办公室教育了一番,不过她似乎没有意识到严重性,言语之间看上去只是把这事当成了同学间的小打小闹,没有放在心上。
而这也越发助长了那个男生的嚣张气焰,做的事越来越过分。
纪常晚自习回到宿舍后,经常会发现自己床铺的被子有黑色的脚印和鞋印,蚊帐也破了几个大洞,甚至还能在床上找到一些散乱的垃圾。
课后时间,别的同学都成双成对,只有纪常一个人独自趴在桌子上度过难熬的十分钟。中午休息,纪常也是自己打好饭,坐在角落位置,却能听见不远处同学欢乐的谈笑声。
这对尚还只是少年的纪常无疑造成了相当巨大的影响。
从那之后,纪常变得沉默寡言,不愿也不敢与任何人交流,常常整天不发一语,糟糕的心态导致了成绩的下降,就连老师也越来越讨厌他。
在这种情况下,让纪常对家人的思念和依赖达到顶峰,这也使他越来越排斥学校和与同学的接触,在初二假期的时候,迎来了必然的结局——转学。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纪常的人设,我是因为漫漫何其多大大的《想起我叫什么了吗》才有想法的,海秀的确有点戳我萌点,就想写个类似的受,嗯......我写的时候还想把《阎王》里,纪悄的感觉也写进去,不过好像失败了......
第5章 往事
纪常和他妈妈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妈把他狠狠打了一顿,不停地破口大骂,说他总给家人添麻烦,就没有一点好事儿。
纪常只是低头,默默承受着,没说话。纪常妈妈见他这样,越发愤恨,下手也重了许多,手臂和后背都被打得青青紫紫的,非常凄惨。
不过最后纪常妈妈终归还是给纪常转学了,大概是因为当时家境还很好的缘故,总还能够肆意挥霍。
新学校就在家附近,纪常不必再住校,而新的环境终于使纪常愿意重新接触人,和同学的相处也比较顺利,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高二那年。
和无数悲惨故事不同,那天天气很好,是个大晴天,万里无云的苍穹让人格外高兴。
当时是周五,距离期中考还有两个星期,大家都挺有些紧张,放了学就收拾书本赶回家开始复习。
纪常和同学在十字路口分开,转过拐角正要回到家,就发现门口不远停了辆卡车,几个人穿着深色制服的工人扛着各种家具往返在房子和卡车之间。
纪常眼尖,看出了那是他们家的东西,他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立刻慌张地往家里跑。
“妈妈,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纪常避开一个肩抗沙发的工人,急忙向屋内蹲坐在地上的女人问道。
说完又是一愣,因为他发现他这个时候雷打不动本该在上班的爸爸却靠在墙角里沉默地抽着烟......这太奇怪了。不安渐渐涌上纪常的心头。
“常常,你跟妈妈过来。”女人轻声说完,径直走向一旁已经被搬空的卧室。
纪常有点奇怪,“常常”这个称呼,他已经很久没听见了,小学之后,他妈妈一直都是直接叫纪常的,只有叫他弟弟纪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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