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仪一时目眩,心跳如捣,等回过神来已然答应了。
“那我也便跟着一道去了!”
褚黎把眼神转向喻衍,满是崇拜,心道喻衍果然厉害,他一说舅舅竟如此轻易就同意了。
闻人仪暗自叹了口气,他果然对喻衍毫无抵抗力,只要面对喻衍、只要是喻衍说的话,他便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更何况他露出的那般的眼神,若喻衍可以永远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便是舍弃现在的所有又怎样?
可实际上,喻衍只是一时兴起,若是需要他可以拿这种眼神看任何人。
“那便一起去吧。”既然同意了,就断没有再反悔的说法。
“不过我要嘱咐你一些事情。”闻人仪打断了褚黎的喜悦,“不让你去,不只是因为你身上有伤,而是你体内的狼神血脉,所以为了不出差错,你跟着去就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好。”褚黎此次之所以要跟着去,是因为不放心喻衍,是去保护他,他只需保护喻衍便可,其他再多的条件他也愿意遵守。
“一、阵法发动之时你不要靠近。因为阵法是为了夺回狼神血脉,你若离得近,你体内的狼神血脉很可能受到吸引,轻则你会如前夜那般狂化,重则恐怕连你体内的狼神血脉也会进入魏霖体内。”
“二、必须带上我给你的药包,绝不能摘下。这个药包可以让魏霖无法察觉到你的气息,你若不带上药包,魏霖察觉到你的气息恐怕就不会出现了。”
这个药包,除了喻衍,他们三人身上皆有一个,是为了隐藏气息而用。魏霖虽会为了喻衍不顾危险出现,但若察觉到他们在身边难免会产生怀疑,带上药包隐藏气息,成功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这个药包是闻人先生做的吗?”喻衍拿起闻人仪放在桌上的那个药包,仔细观察。
药包是扁平的,白色的,里面应是塞了研成粉的药材,摸可以摸的出来,然而却闻不到什么味道,放在鼻尖才有一些很淡的味道,但又不像是药材。
“是。”
喻衍拿着那个药包在手间把玩,闻人仪只得又拿了一个新的给褚黎。
“里面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没有味道?”对于闻人仪通药理,他是完全都不记得了。
“生长于沙漠的一种植物,将这种植物加以炼制便做成了药。”
他见喻衍一直拿在手中不放,去提醒他,“这种植物虽然无味但是本身扩散极快,若是长久拿在手中怕是连你的气息也会被掩盖。”
“哦。”喻衍将药包放下了,“闻人先生真是博学多才,竟然懂得如此之多。在下对这些皆是闻所未闻。”
闻人仪虽然对喻衍迷恋,但是也极其了解他,知他一贯的脾性。喻衍这般主动与他说话,怕是要从他身上知道些什么。
“都是黎族历代书上记载的罢了。”
喻衍太过j-i,ng明,他必须小心才好。与喻衍说话总忍不住会失去思考能力,喻衍若想知道些什么,不需多问,只需几句话,他恐怕就说漏出去了。
所以现在还是躲着他为好。
他们四人一道出了门,此时街市上还是人流攒动,但她要去往的是西城门,越走越偏,最后只余下了他们四人。
巍峨的城门挡住了大部分的风沙,出城后一阵风吹来,风中卷着砂砾,砂砾顺着袖口、领口便进了衣服里。
沙漠之中没有标志,极易失去方向,布阵之地只有韩拔和闻人仪知道,喻衍与褚黎跟在他二人身后。
褚黎存了别的心思,速度就慢了一些,拉着喻衍也跟着他慢了下来,只看到韩拔与闻人仪的背影。
“何事?”
两人在沙漠中疾行,风沙吹来,一说话就极易糊一嘴沙子,所以喻衍就用袖子遮着嘴与褚黎说话。
褚黎也学他以袖口遮嘴,只留了眼睛出来。
他这样遮住了与褚隼相似的面容,只留一双纯真的眼睛,喻衍禁不住也顺着他的意,不过为了掩盖自己的想法,嘴上凶巴巴的,“快说,你不说我可走了。”
“别!”褚黎快行了几步,到了他前面,又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踌躇了一会,才问道,“你知道若是此次成功,魏霖体内的狼神血脉被取回后,魏霖将会永远消失吗?”
“你这是何意?”喻衍的眼睛被飘散的头发遮住了,褚黎看不出他的态度,也从他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魏霖他一番深情,任谁都忍不住动容,你难道就没有动容吗?”
喻衍倏然停了下来,褚黎也跟着他停了下来。
褚黎以为他要说什么,却看到喻衍的眼睛看向别处。
“那便是风沙谷。”喻衍的声音传来,被风很快吹散了,“魏霖当年战死的地方。”
风沙谷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也不在他们所经之路,然而沙漠之中一望无垠,远处的风沙谷毫无掩盖地就落入了他们眼中。
“魏霖早已死了。”他的声音传来,因为被风吹过,很快便从褚黎耳边擦过。
褚黎无法接受他的说法,“他现在会思考,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除了没有一副正常人的身体之外,与人无异,怎么算是死了?”
“你真的没有动容吗?”褚黎再次问他。
“动容有用吗?”喻衍脑中既理智又感伤,“他心悦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对于我他只是认错了,即使我有动容又怎样?”演戏便要演全套,他现在是卫展,是郑雨,不是喻衍。
褚黎忍不住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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