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苦笑,覆住他的手握紧,“ 再有几日,中元节前,朕,朕……” 皇帝说不下去了,双眼发红,有些后悔了。
魏七这时开始心软,他盯着天子头上的发旋,“ 中元节后一日,请您准许奴才与母亲离宫。”
“ 朕准了。” 一颗泪落在魏七手腕上,皇帝仓皇离去。
魏七不管前者的去向,只盯着腕上的水迹。他用衣袖将手腕擦净,连同起波澜的心一块,不留痕迹。
时年虚岁三十又四的天子终于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是爱而不仅仅是喜欢。
只可惜他爱的人回应他的是满腔怨恨。
魏七派人传话给他母亲,说天子生辰近,自己不得空闲,这几日不能再去看她。
但中元节一过,便能立马接了她,母子二人一块离宫。
陈王氏虽心有疑虑却到底还是信任儿子,一听能一同重得自由,总算能安下心来。
皇帝放了魏七,只要他继续住在偏殿。
白日里再不敢见,只每日深夜趁人睡着后来瞧一瞧。
情|欲皆散,如和尚一般清心寡欲,痴情的做派又像是犀鸟,一心一意只钟情一人。
魏七有时会醒来,装睡躲避,免得两人面上都不好看。
但他心中觉得皇帝只是一时难过,毕竟相伴六载,但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另一个魏七顶上来。
五日后安喜也被皇帝放了出来,再有一月,交代完所有差事,他也要离宫养老。
安喜去偏殿见了魏七一面,两人对坐着发怔。
良久后,安喜叹息,盯着他脸上近小半尺长(十来厘米)的乌紫痂痕道:“你这又是何苦?圣上如此喜欢你。 ”
魏七说:“ 我是陈家子。”
安喜咂摸点味儿出来,却只能叹造化弄人。
“ 圣上……圣上其实……” 他想说圣上其实可怜,只是也说不出口。
他改口道:“ 你去了也好,帝王原本就是孤家寡人。”
魏七听了心里有些难受,只是安喜这话也没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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