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如果不是心中有了师尊,他或许真的会被这女子打动。
“是。”往往是这样的人最是不能招惹,归麒不愿她深陷,也不想欺瞒,那样对她太过残忍,如此,归麒认真又坚定地说,“不论曾经、现在,还是今后,我心中亓只有官慕寒一人,为他悲喜怒欢。”
“可你们是师徒啊!”
听见归麒承认,徐若姗激动得声音都高了不少,她迫切地想拉住归麒的手臂,仿佛对方正在悬崖峭壁,就要踏入深渊。
但她的动作落了空,早有预料的归麒及时避开。
徐若姗表情有一瞬失落,然而更多的是另一种担忧的情绪,她语无伦次,极力想劝说归麒,“你们是师徒啊!怎么可能……归麒,你清醒一点,你们不可能的……这不可以,这样的关系是不容于世的!”
感受到徐若姗毫不作伪的关切,归麒面对她,第一次露出真诚的友善笑意。
“多谢徐姑娘关心。不过归麒自认为上不愧天下不愧地,不过是心有所属,情有所归,没什么不可以的。”归麒淡淡地说道,他突然有点喜欢这个女子了,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友善罢了。
“你……你会被全天下人耻笑吗!”徐若姗急得两腮通红,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咬了咬唇,艰难地说出可能会惹归麒不悦的话语,“还有你师尊,你以为他能为了你,放得下他的名誉?”
即使他不爱她,但她却已沦陷,为他忧思。
“那又如何?我想得到的,唯有一个亓官慕寒而已。过程如何并不重要,会引起怎样的后果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得到我要的就足矣。”归麒话锋一转,突然冷声道,“若世人妄言,那我便灭得他们不敢开口!”
那瞬间暴起的杀气仿佛令天地变色,但很快归麒又恢复如初,笑意洋洋,好像刚才的他只是徐若姗的错觉。
“我知徐姑娘是为我好,然而我这种人,徐姑娘还是忘了吧。不值得。”
忘了?
“忘……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徐若姗哑然。
她望着面前的背影越来越模糊,直到再也看不清楚,只能感受到脸上的s-hi迹。
说得好听,我倒是想,可若是能说忘就忘,你为何自己不忘了?却叫我忘了?
“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徐若姗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对着最后勉强能看到的背影无助地喊着,然而,并没有换得对方的驻足。
滴答——
泪水将视线模糊,却终不能模糊那消失在视野中但不知何时已经刻骨铭心的人。
“……我也不是非要抓住你不放啊……”
空荡荡的回廊回荡着暗淡的呢喃,嘶哑而悲凉。
“……只是觉得你好好的……我便知足了……”
任谁也不会知道,多年以后,铸剑阁的新主,亦正亦邪、桀骜不驯的“罗刹女皇”,在内心深处一直存放着一颗名为痴心的种子,柔软而坚定。
归麒望着院中的一池清水枯莲,凄凉残败。
情……
这世上能让他有情的,唯有那个人而已。
轻车熟路地绕回主院,一进房门就看见是亓官慕寒正躺在榻上,衣衫轻薄,窗户还大敞开着。
眼神闪过几丝不悦,轻手轻脚地将窗户关上,取来棉被,俯身给熟睡在榻上的人盖好。
就在他要起身时,熟睡的亓官慕寒突然睁开眼睛。
呵……
明知这人不会轻易受凉生病,却还是忍不住做出这样蠢的事情。
看了眼眼前冰晶雕琢般的眉目面庞,归麒低垂着的眸子黯了黯,抿紧唇。正准备起身时,熟睡的亓官慕寒突然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归麒的视线撞进那双冷冽清醒的寒眸,深邃的目光几乎要将他吸进去!
想要靠近他……
心底忍不住叫嚣着渴望,几乎将他吞噬,拉下水底。
这人……是在装睡!
突然意识到这点,归麒忿怒地撇开头,几缕没束好的发丝掠过亓官慕寒的眉眼,使得亓官慕寒感到几分痒意。
昨日归麒突然和亓官慕寒闹别扭,一直冷战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其实吧,说是冷战,倒不如说是归麒单方面的不理会亓官慕寒。就连昨天夜里,归麒连房没回。令亓官慕寒十分费解,也觉得无奈,还有点不易觉察的委屈。
归麒回过神来,收回视线还尝试着要起身,他双手撑在亓官慕寒两边身侧——突然,手腕一紧,一道力令归麒的身体失去平衡,归麒一头栽在亓官慕寒的身上,熟悉的冷香充斥了他的整个呼吸。
手掌传递着微凉的温度,凉的,但又熟悉得烫人。
十指紧扣。
房间里一片静默,从归麒进门的时候,馒头就带着不正溜出去了,连没心没肺的这两小只都意识到俩主人的反常了。
终于——
“松开!”
归麒开口,吐出冰冷而又简短的言辞。
然而,即便简短,这两个字也是归麒不知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拼命忍住回抱住这人的yù_wàng,冷言相对的。
因为忍得太过艰难,以至牙齿都在隐隐发颤。
但亓官慕寒不仅不放,反而用另一只手圈住归麒的后背,定定地说:“不放。”
归麒咬牙:“放开!”
亓官慕寒坚持:“不放。”
“我叫你放开我!”归麒突然大力挣扎起来,却偏偏挣不脱亓官慕寒,也可能是根本就不想挣脱,“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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