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晕得把头缩回了壳里,好半天才探出头来,怒道:“乌龟没有龟权了吗?!”
话音落下,阿贵的视线正对上从房里走出来的岑深,霎时愣住——因为此时的岑深真的跟以往太不一样了,虽然表情还是如出一辙的冷酷,可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一张j-i,ng致漂亮的小脸蛋上,有了化学反应一般的奇妙效果。
这就是个臭屁的、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贵发出了无情的嘲笑,你也有今天。
岑深无视了他,他不想把自己难得的好心情浪费在一只毫无眼色的乌龟身上,但可以考虑今晚炖甲鱼汤。
桓乐闻声又从厨房奔出来,瞪了一眼阿贵,而后牵起岑深的手就往回走,“别理他,我煮了粥,你先垫垫肚子。”
“嗯。”岑深顺从地应着。进了厨房,他就被桓乐按着坐在椅子上,什么都不需要动手,桓乐自然就把一切送到了他的手边。
岑深一边吃,桓乐就在一边看,抽了张纸巾,给岑深擦嘴角沾到的米渍。
“我是十五岁,不是五岁。”岑深没躲,但有些无奈。
“我就想照顾你嘛。”桓乐双手趴在桌面上,歪着脑袋,伸出手指来勾岑深的衣袖管。似埋怨,又似撒娇,反正就没个成熟男人的样子。
照顾什么呢?
你都成年了,还要对十五岁的我撒娇。
岑深觉得,如果自己现在对他说一句“不需要你照顾”,桓乐可能会立刻赖在地上哭。不要怀疑,他一定做得出来的。
“你高兴就好。”岑深选择妥协。
经历过种种痛苦抉择后,岑深的心境可以说是豁然开朗。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身体仍会按照之前的轨迹走向病变,但至少他为自己赢得了时间。
他也清楚的记得在雨夜中向他奔来的少年,如果可以,他想对他好一点。
但岑深显然低估了桓乐得寸进尺的程度,他忘了,这是一个明明在你身上占尽便宜还会脸红害羞的人物。
“放我下去。”岑深黑着脸,无法忍受自己的坐姿。他只是想坐在沙发上看会儿书而已,虽然身体恢复了,可他的j-i,ng神还是欠佳,所以他也没有逞强,只是想看会儿书。
可没必要坐在桓乐的腿上看。
“不行,我得抱着你。”桓乐把头埋在他颈间,闷声道:“万一我松手了,你就又不见了怎么办?我不要跟你分开。”
闻言,岑深一时语塞。
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被困在柳七回忆里的时光,桓乐在外头应该很着急吧,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采用生魂离体的办法冲进他的识海。
桓乐这么一说,任岑深有再硬的心肠,都没办法再推开他来。
“我不会再走了。”岑深道。
“这可是你亲口答应我的啊,不能食言。”桓乐抬眸,脸蛋红扑扑的。
岑深不自觉地移开视线,轻轻地“嗯”了一声,却再没提要下去的事情。桓乐当然就j,i,an计得逞的把岑深圈在怀里,就这么圈了一下午,真是半点都不放松。
岑深初时还有些别扭,但因为体格上的差距,他再怎么坐,都有种小鸟依人的姿态。干脆破罐子破摔,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懒散地靠在桓乐身上,权当哄他开心。
桓乐当然开心,岑深对他愈发温和的态度和透着朝气的不同以往的脸庞,都让他有种重新开始了一段热恋的错觉。
心脏在胸腔里欢快的跳动着,像喝了可乐那样嗨。岑深的每一个动作对他来说都既熟悉又新鲜,他本就很好看了,落在桓乐眼中,更像加了一层滤镜,哪哪儿都惹人心动。
更别说这份好看是如此的来之不易,当他以为快要失去时,又重新得到,带来的喜悦是双倍的。
双倍的开心,双倍的喜欢,所以他要对岑深双倍的好。
到了晚间,趁着夜风凉爽,桓乐就带着岑深出门买衣服。他本想去隔壁王n_ain_ai家借台小电驴,但岑深坚持要自己走,于是两人就慢悠悠地并肩往西子胡同外走去。
岑深很享受这样的时刻。
十五六岁时的他,力气还算可以,绞痛出现的频率也不高,整个人更富有青春和活力。多少年过去,他都已经快忘了当时的感受了,如今再从头走一遭,他便格外珍惜。
他想要珍惜用双脚走过的每一段路,也想要珍惜陪他走过这段路的人,结局仍然是未知的,可他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阿岑你看,那边在卖r_ou_饼,我去买两个给你吃好不好?”不出意外的,桓乐又被路边的美食摊子吸引了目光。转过头来询问岑深的时候,那张脸被笼罩在人间的烟火气里,月光与路灯的光芒交织出一片朦胧的光影,像是电影里唯美的慢镜头。
买了香喷喷的r_ou_饼,两人又继续前行。有认识的妖怪同胞跟他们打招呼,看到岑深的脸时,都不由愣了一下。
但在这个妖怪隐世的社会里,大家都保持着相对礼貌又舒适的距离,虽然对岑深的“返老还童”感到一丝诧异,但这丝诧异在心里走了一遭,也只化作一句——
“好久不见啊。”
岑深有些恍然,他常年窝在西子胡同里,甚少出门。最近一段时间病情恶化之后,除了去南英那儿看病,就更没有踏出大门一步了。
当真是好久不见。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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