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宋梨从柳七那儿得到的东西,有眉目了吗?”岑深问。
“还没有,我想得有点头痛。”桓乐故作痛苦的揉了揉脑袋,余光却留意着岑深的表情,眼神里一抹狡黠一闪而过。
岑深就静静的看着他表演,果不其然,没过几秒桓乐就蹭到了他身上来。
“我想要躺一会儿,这样想得比较清楚。”桓乐得寸进尺地靠在了岑深身上,平时挺刚健一人,这会儿像没了骨头,没过一会儿就从靠着变成了枕在他的大腿上。
岑深无奈地遮住了他含笑的眼睛,“要睡就睡。”
桓乐眨眨眼,睫毛刮过他的掌心,透过指缝,还能看到岑深的脸——嗯,这个角度看阿岑,也还是好看的。
“阿岑。”桓乐抬手握住岑深的手,轻轻拿开。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深情款款,而就在岑深以为他即将要说什么r_ou_麻的情话时,他又蓦然一笑,支起身子来,单手扣住岑深的后脑往下一压,迎上他的唇。
岑深猝不及防,差点没扑倒在他身上。
阿贵也猝不及防,差点没齁死在水缸里。
桓乐不管别的,他有这一腔爱意要说与岑深,就得片刻不拖延。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是他一贯的准则。
岑深想退,退不开,大尾巴狼叼住了他的脖子,轻轻舔舐着他的动脉,又危险又色气。
他可能又看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岑深如是想着。
不过胡闹终归是胡闹,桓乐到底没有荒唐到在游廊上做出格的事情,只是整个人又缠着岑深把他抱在怀里,不能吃也能舔几口不是?
“热。”岑深推推他。
“可乐给你。”桓乐有办法。他抱着阿岑,阿岑拿着可乐,还能喂他,完美。
岑深面无表情的把可乐给他塞回去,“自己喝。”
桓乐喝了一大口,笑得开怀。
入夜,两人正准备睡觉。桓乐自称是按摩小达人,非要给岑深按摩,岑深拗不过他,便改为趴在床上的姿势,听天由命了。
按摩小达人技术不大好,话还特别多,“为什么这个要叫马杀j-i啊?马为什么要杀j-i?他们有什么仇?”
岑深:“闭嘴。”
桓乐俯身,“你就告诉我嘛。”
“那是个外文词,没有实质意义。”岑深赏给他一个冷酷的眼神,“你不是还要看《还珠格格》吗?去看。”
“我们一起看好不好?”
“不好。”
可最终桓乐还是拉着岑深一起看了《还珠格格》,岑深一度想把他扔出去,但看着看着竟也入了神。
“这个容嬷嬷好可怕。”桓乐说着,还缩到岑深怀里,如果再配几声嘤嘤嘤,就齐活了。
看完了一集《还珠格格》,桓乐终于肯乖乖睡觉了,可躺下没过十分钟,他忽然又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我想到了!”
岑深:“……”
“我想到宋梨可能拿到什么东西了,阿岑!”桓乐惊喜地看着他,“是一支笔。在鬼宴后,我不是去找过宋梨么?那会儿他已经走了,后来我偶然听附近店铺的老板说过,看到宋梨在走之前,折了一支笔扔进了南榴桥下的河里。”
“笔?”岑深立刻想到了吴崇安留下的那支钢笔。那是一件有记忆功能的法器,所以直至今日还能写出吴崇安留下的绝笔。
如果宋梨扔掉的笔与柳七有关,那又会是怎样的一支笔呢?
“只是我终究没看到那笔的模样,不好判断。”
“也不一定是笔,兴许是宋梨感到心灰意冷,不想再提笔写诗,才把笔扔掉。”
两人一时没讨论出头绪来,夜色已深,桓乐怕影响岑深休息,便强行切断话题,抱着他睡觉。
翌日,阿贵听了这个新线索,沉吟片刻,郑重道:“我知道了,这支笔,一定是支毛笔。”
话音落下,桓乐的笔尖顿了顿,一个“飒”字便毁了。他抬眸,“我们都知道那是毛笔,好吗?”
阿贵翻了一个白眼,又问:“你这是跟李白杠上了吗?”
桓乐重新铺开一张宣纸,单手负在身后,提笔点墨,潇洒诗行信手拈来。他一边写,一边道:“他是我大唐的诗人,我写他的诗,有何不可?”
桓乐又把《侠客行》写了一遍,力透纸背,写得杀意纵横。
屋外的椿树叶哗哗作响,便似金戈铁马,滚滚而来。
最后一笔落下,桓乐也在心里把宋梨的事又过了一遍,可惜他此刻在一千三百年后的现代,许多事都无法考证。
这时,手机传来提示音,是乔枫眠转发了他的卖字微博。
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大侄子,你的字比你人丑多了。
很快,私聊又来了。
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讲故事的人回来了,摩罗叶的故事,要听吗?
卖字少年:当然。
桓乐很快就和乔枫眠约好了时间,但是犹豫了好久要不要带岑深一起过去。一方面他不想把岑深一个人留在家里,可另一方面,拿到摩罗叶的希望渺茫,他不想让岑深空欢喜,这对他的心理打击太大了。
思来想去,桓乐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出门,反正约定地点就在南英的家,他便说乔枫眠有事让他过去一趟,也不算全然撒谎。
临出门前,桓乐把阿贵逮到小角落里仔细叮嘱,“阿贵,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看着阿岑知道吗?一有不对劲就打电话给我,我马上回来。”
阿贵点点头,“放心,不过你得早点回来,现在我可越来越管不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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