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黎执黑,一边将棋子点在棋盘之上,一边讲到:“天象异变的那天晚上,孤批阅完奏折,起身出了书房,突然耳鸣,伴有头疼之症……”
“之后几天还有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形?”许医正追问。
子黎将棋子点在棋盘一处,道:“今天下午突然耳鸣,头疼片刻。”
“可是宿疾未清?”子黎问道。
许医正沉吟片刻,道了一声“是。”他面色焦虑,不管子黎落棋如何,只着急太子的症状。
“殿下是不是又连天的熬夜批阅?”许医正追问。
子黎一笑,并不答话。
“殿下!您这般不行,你从战场上受伤,没有及时处理,留下暗疾,一旦过于劳累,就会引发耳鸣。从今天开始,您必须清闲下来,不可再多思多虑。”
子黎仍旧研究着棋盘。
“殿下,您要是再不听微臣的劝导,微臣是不会再替殿下继续隐瞒下去的。”许医正正声道。
“看棋,你输了。”子黎点点棋盘。
“啊。”许医正呆住,太子怎么还有闲心下棋?
“你不要让孤清闲起来吗?对弈是多么清闲的事情。”子黎看他表情便知他心中所想。
“勿要担心,孤已经理清户部、刑部,将事务分配下去,之后便会清闲下来。”子黎安抚许医正的
许医正一脸太子毫无信誉,他毫不相信的样子。
子黎道:“棋品如人品,你不相信孤的人品?”
许医正立即摇摇头,又点点头,把被太子坑过的经历写出来,用的宣纸都能绕东宫一圈了。
这是教训之谈,他又重重的道:“不相信。”
“许医正你变了。”变得不好骗了。
“除非殿下允我伴随左右,时时监督。”许医正趁此机会提要求道。
“这样,我们各退一步,等下一次我再有此症状,便将你调至孤的身边。”
“诺。”许医正立即答应,生怕晚一步,子黎就反悔了。
时至今日,能留在殿下身边伺候的人,也只有昌顺和如月而已。这次第,能近太子身,这可谓是他的一小步,诸民的一大步。就连太子因为分离他注意力而侥幸,头一次对弈赢了他这件事,他都没有记挂在心中,分外大度地原谅了太子赢了的事实。
他颠颠地跑去研究如何给太子养生这个终极问题,自觉不出几天就会到太子身边了。
“昌顺,看到孤赢棋了吗?”
“殿下棋艺j-i,ng进。”昌顺真心实意的拍马屁。
子黎浅浅一笑,孤终于不再是臭棋篓子了。子黎打算好了,从今天起,从脑海里删除所有默背的棋谱。
“走,回去。”子黎将书卷起,步行而回。目光触及远处几个小宫女唱着民间的调子在嬉戏。
子黎微微一笑,又蹙起眉头,当年幼时,他也曾和皇弟们有过这种安乐日子。随着父皇登基,大家日渐猜疑,渐离渐远。
只拿三皇子突然回宫这一遭,就始终萦绕在他心头,军队回京前一天,正值休沐日。多年的对手,选择在这个时间段,突然而至,不得不让他怀疑子琅的动机和目的。子琅突然提前一天回宫,这个消息,又会有多少人知道?
子黎不禁想到子琅背后的默认支持势力——陆家。子琅母妃出自陆家,陆家天然是子琅的支持者。而陆家所代表的门阀势力却是父皇和他要铲除的势力,这也是父皇对子琅一向威严的原因。
门阀把持朝政,本是前朝的顽疾。就像他自己宿疾未清,而伴有后遗症一样,门阀未和前朝一起覆灭;门阀旁系纷纷投身行伍,在本朝立国的时候,起了扶立作用,在本朝又开始逐渐复兴。四大门阀,门生遍布朝廷,一起挟持朝政。
子黎将史书放回书架,而从中取出门阀源流、士族族谱等等书籍资料,细细查看。
此时,勤政殿,三皇子递上密折。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面对子琅无比威仪,丝毫没有在子黎面前的慈父模样。他表情严肃地打开密折,从眉间耸动,看出他心中吃惊不小。
“你要自绝于陆家?”皇帝重重地问道。
“是。”子琅短促有力地答道。将陆家安c-h-a在军队的所有人的名单上交,这是子琅早就已经决定好的。
皇帝冷笑一下,“朕不会改立太子,而你失去陆家扶持,就没有和太子一争之势?你是为了什么?”
对亲儿子如此猜忌,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皇子,必定都会心凉透了。而子琅却毫无受此影响。他沉稳答道:“儿臣不想做太子,也不会和太子争。”
皇帝没想到他的三儿子居然会有此定力,对这个一向离心的皇子,皇帝好好的端详着他的模样。
“淑妃对你多有惦念,你去见她吧。”皇帝难得温和的说道。
“儿臣立即返回军营,明日朝会过后再见。”子琅答道,不似寻求意见,而只是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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