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星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梁明月大力推开了。但他双腿麻劲未过,一个不稳,又扑倒在人怀里,这次直接搂住他腰,被他抱住的人全身僵硬,双臂张开,不知所措。
游星河搂紧他的腰,等着腿上难过的麻劲儿散去。梁明月今天穿的是件灰t恤,洗旧的t恤上有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混合着梁明月身体里的热气,有种青年男子才有的气味,这很刺激游星河,他小心翼翼地呼吸,眼角盯着衣服下摆上的破洞,他的衣服都是破的。
梁明月一动不动地被他抱着,身上都是游星河的体重和热量,他身上很香,半长的头发被他绑成一个小发髻,竖在脑后。绑头发的绳子上有个银灰色的小猫头。
他突然想伸手,去摸摸那个小猫头。他还未来得及去摸,游星河松开他,原地跺了跺脚说:“好了。”
一抬头,看到脸比平时更黑的梁明月。他避开他的视线,抬脚往里走。游星河跟在他后头,心想不就抱一下吗,至于嘛。
梁明月给他煮了一锅粥,粥里面放了很多生姜块,远远就能闻到姜味儿。游星河不爱吃姜,对着一锅姜粥嫌弃地说不要吃。
“可以预防感冒。”梁明月说。
“那也不要吃。”游星河耍起少爷脾气,将粥碗推得很远。
梁明月在他对面坐下,把粥碗重新放到他面前:“吃。”
“我不吃!”游星河瞪他。
“你会感冒。”梁明月说。
“感冒就感冒。”游星河不在乎,“死了最好!”他甚至赌气说。
梁明月的眼神一下子暗了,表情也变得y-in沉。
游星河不服输地和他对视。梁明月忽然起身,游星河往后缩了下,在那瞬间,他以为他要揍他。
没想,梁明月沉着脸端起粥走了,过了会儿,他又端来一锅白粥,和一小碗豆腐r-u,同时,还有一碗黑漆漆的汤。
“先喝了汤。”梁明月说。
“那是什么?”游星河闻了闻,没有讨厌的味道。
“预防感冒。”
游星河撇嘴,按照他说的先喝了汤,甜里夹着一点苦,有股草的味道,他一口气喝完。喝完了开始吃粥,边吃边看梁明月忙里忙外的,清扫院子,擦牌位上的灰。
他问他:“今天那老头怎么没来?”
正在扫台阶的梁明月停下来纠正他:“是三爷爷。”
“哦,三爷爷怎么没来?”
“这两天他家里有事。”梁明月继续扫地,竹扫把擦在青石板上,刷刷刷,一下一下,很有规律。
“有什么事?”游星河舔着勺子上的豆腐r-u问。
“不知道。”梁明月回得干脆,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游星河觉得无趣,专心地吃起粥来。就着小碗豆腐r-u,他吃完了一整锅。搁以前,他可不敢这么放肆的吃。
吃完了,他开始犯困,眼前来来回回的梁明月有很多重的影子。他叫住他,软软地说:“我好困。”
他这个样子,完全是撒娇。梁明月语气也比之前温柔一些:“去楼上睡会儿?”
他单手撑着脑袋摇头,他不要去楼上,他讨厌一个人睡在那个房间,白天也讨厌。
梁明月想了下,从另一间屋里搬出一个竹躺椅放到阳光正好的天井里,在椅面上铺了一层布之后,才喊游星河:“你在这里睡吧。”
游星河撑起眼皮瞟了瞟,软绵绵地飘走过来,躺到竹椅上。哪怕隔着一层布,都能感受到竹椅上的清凉,刚好配早上还没有过多暑热的太阳。他翻了个身,刚准备睡去,忽又睁开眼,寻到正在清扫楼梯的梁明月,问他:“你不会走吧?”
梁明月摇头:“不会。”
游星河这才放纵自己,听着水缸里的流水声沉沉睡去。
游星河做了一个小梦。
梦里他的母亲袁翠翠正在舞台上唱着一首歌很老的歌,她穿着水绿色的绣花旗袍,雪白的手臂上套着黑色的丝绒手套,跟着婉转的曲调摆动着腰肢,台下坐着他的父亲游世昌。她唱完,他鼓掌,说:“唱得好!”她扭动着腰肢下台,坐到游世昌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笑。
就这么一个片段,没头没脑。游星河怏怏地醒来,发现身上盖着薄毯,有点热了。已经正午,太阳笔直的照进天井。他掀了毯子,扭头发现梁明月坐在东边的青石台阶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正皱着眉头看得专注。
他喊他:“喂。”
梁明月望过来。
“你看什么?”他问。
梁明月合上书,把书放到一边,问:“你饿吗?”
游星河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一只猪,到点就得喂的猪。他很不高兴地瞪着梁明月。
梁明月不明所以,继续问他:“饿了吗?想吃什么?”
“吃你妈!”游星河骂。
他骂完,发现梁明月脸色陡变,大步冲过来,握着拳头停在他身前,额头上青筋直冒。
“怎么,想打我吗?!”游星河虽然心里有点慌,但还是耿着脖子撑着一点气势。他看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知道他这次不止是生气了。
“我饿了,我要吃饭!”他瞪着梁明月,虚张声势地喊。
梁明月y-in沉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慢的松开拳头,沉默地转身进到厨房去了。
游星河看他走了,长吁一口气。说实话,刚刚那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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