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江余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宋瑜面前之时,宋瑜也只是装作豪无记忆的样子。
“舍得出现了?”
见宋瑜似是依旧不记得昨日的事,江余松了一口气,上前接了和顺手里的衣衫,帮宋瑜换上,“王爷每日这般繁忙,难为您还记得小的。”
“你这是埋怨本王冷落了你?”
“小的哪敢。”
“仗着本王宠你,你什么不敢。”
这话倒是熟悉的很。
江余笑了笑,“王爷今日可要外出?”
“今日在府里宴请林家公子。”福德代替宋瑜说道。
林家,是宋瑜外祖家,林家除了林家大舅入了西北军当了校尉,外祖为翰林院学士,其他男丁要不还未考取功名,其余入官场的也大多皆是翰林出身。
无实权,却是一门清贵。
宋瑜与外祖家关系不错,林家对于宋瑜这般不思进取也是半点微词也不曾有。
江余当然不认识,宋瑜稍稍解释了一番后问道:“今日可还想去哪儿,让和顺带你去。”
“公子已经不需要小的伺候了吗?”江余不答反问。
宋瑜一笑,“出去玩不好吗?”
“哪有我这般当下人的。”江余直视宋瑜的眼睛,“公子莫不是还是将小的当小娃娃养着吧?”
宋瑜在桌边坐下,老神在在道:“你这么大的娃娃可不好养。”
养孩子的话,可就不是这般和风细雨了。
“那小的总该做些事儿的。”
“你想做什么?”
“嗯,去当活计?”江余试探着说道。
宋瑜断然拒绝:“不行。”
实际上,江余也不想离宋瑜这么远。
“我想当王爷的侍卫。”
宋瑜一怔,将少年上下打量一番,脑中却是昨日少年白皙细致胸膛,依旧曾经在他手上一双长腿,眯了眼喝了一口水,“那我为你请个武师傅。”
练练也好。
宋瑜依旧不让江余跟着伺候,让他出门去玩或者呆在院子里都行。
江余这两人外头玩够了,倒是不想出门。
巧的是,他们之前在外头买的土产今日刚巧运到了,一箱子一箱子运道库房中,江余将自个儿的东西全部清点出来。
他买的皆是些当地特有的酿酒材料。
想了想,让和顺给他找了些大的酒坛子过来,借了宋瑜院子里头的小厨房,也不需要旁人帮忙,自个儿自娱自乐地开始酿起了酒。
有些酒一日便能弄好,放置在一旁等待些时日便能饮用,有些酒倒是要分好几天来酿制。
如此这般,几日过去,宋瑜请的武师傅也到了,江余除了酿酒,又有事儿可干了。
武师傅可不像当初卓承兴那般,有空便练练,没空便早上练练,须得每日练习,骑马,s,he箭,对敌。
除了练武,宋瑜也不再限制江余出门去,甚至派了两个内侍跟着他,王府的主子不多,除了宋瑜,便是一个传说中的孺人,如今江余都像是半个主子一般了。
江余自从上一回碰上那些个男子后,便再也不曾踏入后院半步,即便后院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再美。
安王府的规矩,似乎不许后院之人随意往前院来,因此那些只能在后院生活的人,不论那个孺人还是那些个男子,江余再没有碰上过。
前院的内侍与侍卫都对这他恭恭敬敬的,又没人给他添堵,日子长了,江余适应了,王府里日子倒是又像是过去在外头一般自在起来。
宋瑜这个王爷没实权,挂了个虚职,却依旧隔三差五地去宫里头露露脸,且这会到了年关,更是忙碌,江余白日里都难得与他碰上一回。
也就入睡前,江余等着他回来,寻摸着宋瑜喝多之时卡着时间占上几回便宜。
有时候想想,这生活居然相当的不错。
江余就这样平平稳稳地过了到这边的第一个年头,什么也没发生。
只是他也发现个事儿,似乎除了宋瑜,以及几个内侍,武师傅,他居然没碰上一个贵人,他如今倒是完全像个普通富贵人家的公子一般。
而他也不曾与宋瑜一道出过门。
说起来,他们回到上京也不过是一个来月罢了,着实不久,年底繁忙如此倒也正常。
不过江余这般想法升起不久,恰巧迎来了上元灯节,宋瑜前一日晚上便说好了与他一道去看花灯。
上元节宫里头设了家宴,宋瑜当然得到场,江余倒是没什么想法,与和顺一道吃了晚膳,便换了衣衫与他一道出门。
原是不必换衣衫的,今日一早福德却命人送来的一整套新装。
秀了暗纹的红白色宽袖长袍,看着便极华贵的,领口一圈纯白色狐狸毛的墨色披风,全然不是下人该穿的衣衫。
江余当时收到衣裳时是有些讶异的,只是送来的人只交代说今晚外出看灯时穿,再加一句王爷吩咐的,当时宋瑜早以进了宫,让江余连拒绝都没处可说。
换了衣衫,披上披风,因着好吃好喝的养着,江余这会儿皮肤白皙晶莹,虽长了个子身体也结实起来,一张脸却依旧柔软又美丽。
墨色的披风遮住了里头男子的衣衫,只露出一张芙蓉面庞,在黑夜中暖黄的灯火映衬下,更是让人不辩雌雄。
江余一边往约定的酒楼走去,一边欣赏着沿路各式各样的花灯。
这是他头一回看这般盛大的灯会,一路上都翘着唇,直至他见到一盏兔儿灯。
长长的耳朵带了红边,凶巴巴的黑色眼珠,身子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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