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们为什么要吃人r_ou_?」
「唉,还不是打仗闹的。我们老大当年是名军官,那年被敌军围城,同僚都饿死了,就他靠吃人r_ou_撑到救兵赶到。谁知这一吃居然就上瘾了,到现在还戒不了,三不五时就让我们宰几个俘虏打牙祭,几个头领受他影响也吃上了。」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吃那玩意儿?太恶心了。」李度香想起浮在汤面上的那截指骨,又干呕起来。
周武赶紧摆手:「不是不是,你刚才吃的是货真价实的j-i汤。是这样的,我把j-i汤倒了一半去熬人r_ou_羹,所以两锅汤闻起来味道挺像,但是我保证,绝对没拿人r_ou_给你吃。你不知道我们这些人都不敢吃那玩意,不是恶心,而是那玩意实在好吃,一吃就上瘾,戒都戒不掉。」
「哇……」李度香终于连最后一点胃液都呕了出来。周武轻轻拍着他背笑道:「你这孩子胆子忒小,小立说你是他亲戚,我还真不相信。」
「亲戚……」
「是啊,他说你是他表哥,所以那天才拼了命护着你。说起来,当时情况虽然够玄,但老大多半也舍不得杀小立,小立可是我们鬼风山的宝贝啊。十二岁上山,不出三年杀人越货样样都是一等一。每次干活都冲锋陷阵,立头功。要不是前任老大死得早,他这会儿多半也是个头领了,可惜啊。」
李度香虽然亲眼看赵立杀过人,但怎么也不相信他会是这么强悍的人。那个从来都低着头、很少出声,甚至有点木讷的少年,每当他面对自己的要求,毫不迟疑地点头说好时,那神情根本还是孩子。
想想自己十二岁的时候都在干什么呢?斗j-i走狗、打马球、踢蹴鞠,饿了有美味的佳肴可以吃,渴了有纯香的美酒可以喝,玩累了就往羽毛枕头上一躺。每天无忧无虑,不识愁滋味。可是赵立,那么小就饱经风霜,过着腥风血雨的生活。那小猴子一般的身影,扛着兵器在刀光剑影里穿梭,那情景李度香根本无从体会的。
周武倒来一碗清茶给李度香漱口,问他还要不要再吃些东西。李度香被那锅人r_ou_j-i汤吓个半死,哪里还敢吃这里的东西。
整个下午提心吊胆待在小屋,一步也不敢多走,只盼赵立快快接自己离开这个恐怖的人r_ou_屠宰场。可是直到太阳下山也没看见那小猴的影子,周武急着和厨工们喝酒,觉得李度香待这里不安全,便要送他回去。李度香巴不得如此,忙牵着周武衣角,摸黑回到之前的洞屋。
洞屋里一片漆黑,夜风一吹更显y-in森,李度香怕得坐不住,可怜巴巴地央求周武:「周武哥,你能不能再陪我一会儿?我一个人待这儿怪怕的。」
周武为难说道:「我那帮兄弟还等着我回去呢。这样吧,我给你找把锁,你从屋里把门反锁上,外人就进不来了。」
李度香没奈何,只好如此。周武果然去伙房找了只锁橱柜的大锁,眼瞅李度香把门反锁上,自己再帮他把外面的锁扣好,方才哼着小曲去了。
李度香在屋里坐立难安,翻出所有蜡烛……点着,见屋内一片透亮才稍微松了口气。可隔了不久,又担心光太显眼会把坏人引来,忙赶着全部吹灭。他一个人缩在黑暗中,动也不敢动,只在心里暗骂赵立:这死小子竟敢耍我,这么晚了都不回来,存心要吓死我!可恶!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饶他。
骂一阵,不祥的预感接踵而至:他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强盗虽然凶悍,但是常在河边走,没有不s-hi脚。万一他今天时运不济,失手被人砍死……
李度香抱住头没敢往下想,他突然感到一种比蹲黑屋、吃人r_ou_更可怕的情况,那就是赵立死了。自己如今已沦为孤家寡人,要是连这唯一可以依靠的少年都不在了,该怎么办呢?
他越想越怕,手伸进领口掏出玉坠握在手里,满手的汗很快把玉坠濡s-hi。他捏住那枚被他视做心灵寄托的护身符祷告:小立你快回来吧,只要你快点回来,我保证再不骂你了。
夜已深,山间响起猫头鹰的鸣叫,听在耳中直如鬼哭。李度香早用棉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两个鼻孔出气。可就算这样还是觉得恐惧,身子已闷出汗,惟独背心是冰凉的。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度香刚竖起耳朵就听见钥匙c-h-a进锁孔里的声音,喀嚓,门外的锁开了。可那人再推门就被门里的锁挡住,接连摇撼几下门板也没能打开。
是小立吗?李度香偷偷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欲待询问,猛然看见窗外出现一个巨大黑影,脑袋有磨盘般大,身子就像座小土堆,绝对不是单薄得小猴儿一般的赵立。
鬼啊!李度香飞快钻回被窝抖成一团,这下连呼吸都屏住了。他断定门外站着的是一只可怕的山鬼,多半还跟熊大一样酷爱吃人,它一定是先吃了赵立和孔亮,拿了他们的钥匙再来吃自己。
怪不得他们不回来,原来已经给妖怪果腹了。
李度香快哭起来,但没等眼泪滚出来,就几乎被门外剧烈的撞击声吓破胆。那妖怪似乎找不到开锁的方法,迫不及待开始撞门。不甚结实的门板经不起蛮力碰撞,很快摇摇欲坠。在李度香滚下床打算往床下躲藏的同时,门轰然倒塌。
「妈呀!」李度香惨叫着滚到床下,灰尘蛛丝扑到脸上也顾不得了,只是连喊救命。
「恩公!恩公!我是赵立!你别怕!」
床边确实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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