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榭月也没争,坐在地上靠着小角落就睡了,也不嫌地上脏,角落里都是蜘蛛网和虫子。
郗芩云看着他,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外套,小心翼翼给他盖上,边边角角都盖好。而高榭月毫无反应,就只有几秒钟,他就已经睡着了。
不仅是累,主要是j-i,ng神一直紧绷着,换谁都受不了。
闻浅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郗芩云小声地说道:“赶紧睡一会儿吧,你说不定已经发烧了,好好休息才是硬道理。”
闻浅:“可是我……睡不着,我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几个人的脸和毛铃姐姐的尸体……我害怕……”
郗芩云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么大的孩子,只能用着温柔的声音,一遍一遍地重复道:“没事了,不会有事的,我们会保护你的。”
闻浅还是不敢闭眼睛,郗芩云就坐到她身边:“别看你高哥睡得那么死,只要这边出一点点不同寻常的动静,他肯定可以醒过来,我呢,就守在这里,不怕,有歹徒来了,我们俩顶在前面。”
而郗芩云一语成谶。
大概在下午时分,高榭月刚醒一会儿,正在吃着压缩饼干。闻浅刚刚睡着一会儿,而他也打算小憩一下,毕竟强撑着着实够呛。
可就在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了一些异动。
几乎是立即,两个人出于职业素质,就马上背靠墙,摸上了手枪。
外面是一群人骂骂咧咧的声音,高榭月小心翼翼的打开保险,双手握住枪,慢慢将腿屈起,以便能够迅速发力。闻浅已经睡着,不敢贸然吵醒她,他们只能采取保守态度,希望这群人能快点离开。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老大,我觉得实在没必要,那个小丫头片子肯定活不下来,昨天晚上还下了场雨,就算没摔死,在这山里病了也活不下去。”沈路生面前站着一个男人,他弯着腰,语气十分讨好。
老大恨恨地说道:“别废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活腻歪了,她要是没了,”
沈路生急忙辩解道:“这是秃头做的!跟我可没关系!我当时就想把毛铃绑过来!”
老大:“行了,别……嗯?路生,这里是不是有人来过?”
听到这句话,两个人心都是一沉,郗芩云挪到闻浅旁边,先捂住她的嘴,再把她叫醒。
闻浅醒后立马明白了状况,吓得根本不敢动弹。
老大:“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你看门口这棵树,枝桠的缺口都是新的。”
沈路生迟疑地问道:“是不是昨晚上下雨,刮风给吹的?”
老大骂道:“你家断树枝就断一棵树?其他树怎么好好的?给我进房子搜!”
这句话一出,郗芩云抱住闻浅,翻过窗子,高榭月直接冲人群开了一枪。
“老大!他们有枪!”
老大:“这他妈还用你废话!我看不到吗!”
郗芩云抱着闻浅跑不快,但也是竭尽全力,他再次翻过一个石头,将后背紧紧靠在石头上,高榭月则在断后。
老大迟疑了一下,大喊道:“对面的朋友!你们是在山里避难的吗,我们没有恶意!刚刚对不住吓着几位了!”
郗芩云皱眉,低声道:“什么意思?”
高榭月:“咱手里有枪,而闻浅肯定没枪,他们把咱当成在深山里逃命的亡命之徒了,这是好事,你带着闻浅别出面,我去周旋。”
高榭月说着就要起身,一把被郗芩云拉住:“你等等,我想跟你说好,如果他们真的是那个组织的人,很可能认识我,而认识了我也就很可能认识你,你就这样出去不就是任人宰割吗!”
高榭月:“那怎么办,对面我刚刚看怎么着也有十个人,就靠咱俩说不定命都得交代在这里,师兄你闭嘴,我去试一试!”
郗芩云:“你!”
郗芩云抱着闻浅,拦不住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高榭月走了上去。
高榭月:“你们这,土著吗?”
沈路生皱皱眉说道:“老子认得你,你昨天跟老子一个车站下的车,还有个同伙!”
老大摆了摆手,让沈路生闭嘴:“兄弟哪儿的人?怎么跑到这里了。”
高榭月嘴角上扬,带着坏笑看着那人:“老子j市的,妈的,走黑路子,被个王八蛋坑了,不小心弄死他了,被警察追着,一路就跑这儿了,昨天那人呢,我跟他不算一路子,是路上遇见的,姑且当个照应。”
高榭月心微微收回来了点,看起来这群人应该不认识自己,那么装一装“亡命之徒”也未尝不可。
沈路生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摸着下巴狐疑地看着。
高榭月将手里枪上的保险关掉:“刚刚还以为条子来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打到你们人吧。”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这个老大忽然眯起眼睛,认认真真观察了一下高榭月,忽然道:“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这句话一出,高榭月的心又重新跳到嗓子眼里。
他满不在乎地说道:“大哥,您这搭讪方式有点老套啊,你说你要是漂亮姑娘我还说不定敷衍你两句,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长的还那么糙,我和必要为难自……”
“高榭月,我想起来了这个人叫高榭月,是x市的警察!”那个老大直接打断他说话,“我日兄弟吗,给我打死他!”
话音未落,子弹上膛的声音就开始纷纷响起。
郗芩云大喊:“你傻站着干啥,给人当靶子?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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