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芩云点点头,接着说道:“那天是将除了ceo以外的人全部抓获的日子,我当时没忍住,跟父母说了句破案了。我父母也很开心,带着我爱吃的跑过来看我。
这都没有什么,可是坏在来了几个媒体,直接冲进来,恰好拍到我父母。
他们都是普通人,不懂这些,就高兴地跟媒体说了我的事,还说了已经破案……”
忽然,郗芩云垂下了脑袋,大拇指和食指捏了捏鼻梁。
高榭月有点担心,更有点手无足措:“……师兄,不想说就别说了。”
郗芩云:“没事,我接着说。其实当时还有几个漏网之鱼的,有一个人持枪,抓捕的时候很危险,徐哥差点就中弹了,我当时用力过猛,把那人的手腕捏断了。”
高榭月:“英雄事迹,早就听说了,真的是佩服。”
郗芩云又拿起了矿泉水瓶:“这有什么可佩服的,就是那一天,我得到消息,我父母死了。”
高榭月原来还想接着逗趣调节一下气氛,被这一句话直接塞住。
郗芩云:“我呢,那时候脑子不清醒,对着师傅一通乱吼,一直在埋怨他为什么把媒体放进来,可是我知道,我就是在无理取闹。”
高榭月把车开到了停车位上,但是没有下车,他想等师兄说完。
郗芩云:“然后我干了至今为止最蠢的一件事,用目前已知情报推测出了另一个窝点的位置,自己拿着枪,跑了过去。”
高榭月不可置信:“这你怎么拿到的枪!”
禁毒警察是一个独立警种,平时出任务有必要是可以申请配枪支的,但是像郗芩云这种私下行为,其实是很难配到枪支的。
郗芩云:“连蒙带骗。”
高榭月不禁想到上一个案子,他们本来没有那么多经费去开房监视的,全靠郑渲弦那一张嘴皮子,几竟然活生生给说出来了,这和师兄的骗枪支,真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愧是师出同门。
有点为未来的自己感到担心啊。
郗芩云:“我仗着自己身体素质好,带着枪一个人闯了过去,没想到对方应该是意识到了这里可能会暴露,早早就撤离。我以为会无功而返,结果临走之前冲出来三个壮汉。”
高榭月发现,郗芩云在说到三个壮汉的时候有种满不在乎的感觉,似乎很本没有放在眼里。
郗芩云:“才三个人就像撂倒我?我开枪打中了俩,没打死,还是胆子小,没敢往内脏那片打,剩下一个被我打断了肋骨。”
高榭月:“师兄,咱们商量个事儿……回头,你教我点呗?”
郗芩云:“行啊,没问题,你吃的下去苦我就给你教。”
高榭月一拍方向盘:“没问题!我这人特别能吃苦,肯定没问题。”
郗芩云:“……你上次喝酒前还说自己不会醉。”
高榭月扶额说道:“我比你还懵圈呢……我以前真的不耍酒疯……啧,最多说点自己或者别人的八卦。”
郗芩云默然,原来他这喝醉了说八卦是正常现象啊,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刚说哪儿了……哦,我把那三个人撂倒之后,问他们都转移到哪儿了。这是这个时候,有人从我后面给我脑袋来了一下,枪没抓稳,脱手了。
不知道从哪儿又来一队人,个个手里拿着铁木奉之类,对着我的腿就砸。
师傅赶到的时候,我的腿都已经疼的没知觉了。局里本来是打算给我记大过的,可是念在我刚刚没了父母,又差点断了腿,再加上师傅和几个老刑警的求情,局里才意思意思给了我个小处分,之后我就去美国治腿了。”
高榭月转过身,看着郗芩云说道:“所以这就是你当时不愿意让我继续查下去的原因?”
郗芩云:“这种事情我一个人经历就够了。”
高榭月吸了吸鼻子,觉得有点被感动到了。
郗芩云:“……不是,我不准备和你说这个,刚刚也是,你一开口这话题怎么就歪了。”
高榭月:“可能是因为我比较会抓重点吧,从小就是。”
郗芩云:“我之前一直走不出来,在美国一年多都没有联系过队长,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还有点怨恨,一个是因为这怨恨太无理取闹了,我拉不下来脸。我无能为力,于是只能把矛头对准有力量,有能力的人。
师弟,你现在跟我当初是一样的情况。”
高榭月没听明白:“什么?”
郗芩云:“彭黎草把事情跟我们讲了,胡晓因为彭黎草跟人打架,把对方打残了,我问你,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高榭月没想到话题忽然到自己身上,他也提高了声音:“怎么没关系,关系大了!那几个人骂彭黎草的时候,是我先听见的,然后跟胡晓说,胡晓才过去跟人理论,我们开始根本没想跟人动手,是他们先动手的!”
郗芩云:“可是你还是动手了,所以你不叫顶了胡晓的处分,这个处分是你该受的。”
高榭月争辩道:“可是如果不打这场架,胡晓就不会因此被退学,我俩都没想到最后那人眼睛瞎了。”
突如其来的话题让高榭月措手不及,一直以来他都在逃避,从不敢提起这个事件里的任何一个人。然而仿佛是上天捉弄,还没等他彻底放下,两个人就齐刷刷都跑到他眼前。
郗芩云伸过胳膊,把高榭月抱住,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虽然这个动作因为俩人座位间的空隙而显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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