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漩涡的中心,张茂看到了蒋十安的脸,他终于松了口气:不会被打死了。
蒋十安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他拖着头部沾满血的球杆走过来,金属的杆头在地上发出滋啦的响声,又活像个索命的厉鬼。他走到张茂眼前,喘着粗气,眼睛发红地问:
“你为什么不叫住我?”
张茂无法回答。
沾着血的球杆终于挥到了他的身上,金属头的东西几乎一瞬间就把他的肋骨击碎了,蒋十安撕裂着喉咙咆哮:
“你为什么不叫住我!”
一下一下的击打重重落在张茂的身上,用皮r_ou_抵御金属的疼痛终于令张茂的意识渐渐偏离驱壳。张茂想这下是真的要死了,他只求蒋十安行行好,看在他死了的份上,别再把他下体的照片发在网上了。他就惦记着这一件事。对了,还有父亲,张茂想,真是对不起,爸爸,拖累了你十几年。要说怪蒋十安,他是不怪的,要怪只怪他自己是个怪胎。他自己照镜子看到自己那张怪异的脸,都想狠狠地扇,更何况蒋十安呢。
张茂沿着墙壁慢慢滑下去,终于仰躺在了地上,脑袋上方窄小的巷子外,方形湛蓝的天空全数落在他的眼底,他疲惫地竭力露出一个笑容,低低在心里骂了一句:
“c,ao。”
今tia尝试一种留白的写法 保留一些事情经过 老铁们可以自己联想一下
不知道效果怎样 不怎样下次就不这样了
ps 小张没事 活着呢
第17章 peek-a-boo (病床搞)
“啊——”
蒋十安从梦中猛然惊醒,他的头上脸上全是大颗大颗的汗水,弯下腰大口喘气,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双手捂着冰凉的脸埋在膝盖上,浑身不能抑制的颤抖,他双手使劲儿掰着自己的脸颊,直到把眼皮和鼻梁都摩擦地生痛,才堪堪抬起头来。面部的汗水把睡裤印出一张脸的s-hi痕,蒋十安在裤腿上胡乱擦了擦,下床换衣服。
他对着明亮的厕所镜子刷牙,镜子里映出一张可怖的脸,头发凌乱眼下乌青。这已经是他第三个整夜做噩梦的夜晚了,一整夜的噩梦折磨地他人不人鬼不鬼。梦里他如同那日一般,看着张茂被人踢打,满头都是血,他一步步走上去。每到这一幕,他就不敢梦下去,可是噩梦就是噩梦,无论如何回避都会发生惨事的梦才是噩梦。
他对着梦里的自己尖叫,大声地歇斯底里地吼着:“不要!不要!”可是梦里的自己笑容诡异,还是慢慢走上前去,对着张茂一下一下挥舞起球杆——他开球的姿势最标准,腰身动作行云流水,挥杆又稳又猛,可他从没想过会把技巧用在张茂身上。他跪在地上,抓着地面,五指都深深陷入地表,指甲缝里都留着鲜血。挥杆声终于停了,他跪爬着扑向张茂,一把推开梦里那个也要去抱他的自己:“你滚开!别碰他!”
梦里的自己比现实中力气大的多,那个披着蒋十安皮的怪物推开蒋十安,讥笑着搂住张茂,亲吻他带着血的嘴唇。他狠狠给了蒋十安一脚,把蒋十安踹得趴在地上,低声笑着把张茂的脸凑到他的面前,强迫他直视张茂昏迷过去的,苍白面颊,说:“这是谁打的?”
蒋十安恨的牙齿都磕破了嘴唇,他梗着脖子青筋暴起着嘶吼:“是你!是你!”
怪物的脸几乎可以说是怜悯了,他得意的五官逐渐变换出张茂的样子,他一会是张茂的眼睛,一会又变回蒋十安的眼睛,一会是蒋十安的鼻子,一会又是张茂的鼻子,他将这张变幻莫测的脸逼近蒋十安,五官逐渐凝固回了蒋十安,他玩味地笑着,像情人窃窃私语那样凑在蒋十安耳旁说:
“可是,我就是你呀。”
蒋十安走下楼,叫司机开车到医院去。
张茂住院一周多了,都是他在照顾,蒋十安告诉父母张茂被别的学校小混混给打伤,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一定要照顾他。他妈说给请个护工也被蒋十安拒绝了,起初还劝了他两天,第三天,她的姐妹叫着去澳门买衣服赌钱,她也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蒋父是不理会这些小事的,他大约连蒋十安上几年级都不清楚,只大概知道他是高中生。蒋十安管他要一个司机,总秘就从公司拨过来一位,天天跟着开车送医院。
端着保温桶进了病房,张茂正靠着看书,见蒋十安来了立刻放下书本,眼睛垂下去:“谢谢。”
“嗯。”蒋十安说不出来什么话,他认为他们俩都该竭力避免提到那一天,他太害怕了所以不敢提起,他无法跟张茂解释为什么看到他被打成那个样子还会挥杆打他。他永远不能忘记自己把张茂送进医院,医生说身上最重的伤是重击出来的肋骨骨裂。那一定是他打的。蒋十安实在太害怕了,他害怕提起来张茂会让他走。他不怕张茂骂他,倒宁愿张茂骂他,那样他就能明白张茂的心思,是生气还是讨厌。张茂那天醒来之后依旧是平淡的,他睁开眼睛说:“怎么你也在?”蒋十安说这是什么问题。张茂给了他一个令他摸不着头脑却本能后怕的答案:“我以为我死了。”
“我以为我死了。”张茂说。
蒋十安当时就吓得哆嗦,他不敢问为什么,只敢走上去笨拙地给他用s-hi毛巾擦了擦额头,低声说:“你在发烧。”张茂想抬起头接过毛巾自己擦拭,他怎敢心安理得地承受蒋十安的服侍,抬起手臂却感觉腹腔痛的厉害。蒋十安急忙按住他,说:“别乱动,你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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