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如此,他记得清楚——将军就是脾气太差,又冰又冷,看起来没有什么人情味。可现在这些姑娘怎么端的就喜欢这个调调,你不知道,咱们将军大门被说媒的都踏平了。
这后半段,宁长青绝不会给江季麟说。
江季麟淡笑一下,也不戳破:“南昌还是不要强攻,我要详细琢磨一番。”
第70章 竹枝,道是无情却有情(19)
帐里亮着烛火,隐隐听得到外面巡夜的战士的走路声。
宁长青知道江季麟喜静,又不愿把他营帐安在僻静处,索性在自己营帐右边临时又起了一处帐。
异国来使,哪有把住处安置在主将身边的,徐清知道了此事,急吼吼跑去劝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江季麟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
他微定了心神,逼着自己无视江季麟意味莫测的目光,抬手给宁长青行礼。
“何事?”宁长青态度还算平和,让徐清原本的忐忑去了些。
“秦使乃是贵客,按着礼数该是安置在东侧营帐里,若是安置在此处怕是有些不妥。”
宁长青没有正面答他,微勾了唇角反而问道:“你还记得本将那日说的话么?”
只江太傅的事,容不得你半点诟病!
徐清很快便想起这句话,此次来使据说是江太傅的门客,,自然代表的是江太傅的意思,宁长青这样说的意思,已经分外明确。
他身上涌出些冷汗,眼前转着宁长青那日说话时的神色,又想到那夜这位来使救下宁长青的情形,而左边人的眼神更是让他锋芒在背。
徐清总觉着这里面有着什么自己没看透的东西,而且,是分外关键的事。
可他又何等通透,很快便明白什么该晓得什么不该晓得。
徐清低声说了句“属下记得”,便恭敬地侧了下身体:“那属下便告退了。”
“请先留步。”江季麟突然出声。
徐清微愣,转头询问地看向宁长青,却见他面上也浮出些许愣色,却没有丝毫被反客为主的恼色,心里明白了两分。
此人与宁长青,必定关系非凡。
“不知秦使有何事相商?”徐清拱手道。
“说来也巧,我来这的路上遇上了几个南昌城上山打柴的柴民,给我指了条小道,可通的到城内。但路虽然通的,却是条容不了多少人马的路。”江季麟缓缓道,声音清亮,神色温润淡然,一身白衣的衣角落在椅脚不染纤尘。
要不是徐清亲眼看到过那夜他大杀四方的模样,根本不敢相信这样温润绝色的人物会那般狠辣果断毫不手软。
而此时,江季麟话中的意思才是最让徐清惊诧的。
他们久攻南昌不下,主意试了许多都没有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而此人竟然这般轻易就得了!
究竟是真如他所言意外得之,还是……另有隐情?
“如此说来,秦使晓得那路如何走?”徐清虽然惊诧,但心里也着实欢喜,“明日可否带我等秘探一番?”
江季麟点头:“自然可以。”
徐清退下的时候,心中已然有了打算,倘若那秦使说的是真的,那这南昌,便有法子攻下来。
“季麟哥,你是特意透露给他的吗?”宁长青沏了茶,给江季麟倒了一杯。
茶叶微黄,散着清香。
江季麟抿了一口茶:“我倒想看看你这幕僚的本事如何,得了这个信可否一击即中。”
“这么说季麟哥心里原本已经有主意?”宁长青颇感疑惑,“那为何不直接按着季麟哥的法子来?”
江季麟放下茶盏:“你莫不是忘了,我此时的身份,是秦国来使程显。一个普通的来使,拿什么大?”
宁长青摇头:“季麟哥想做什么都行,在这里,他们做什么都是我说了算,而我全听你的。”
江季麟并不搭理他那蠢话,点了点茶杯:“这茶,煮的老了。”
“我下次煮的快些。”宁长青忙应着,又贴上去让江季麟看自己左颊,“季麟哥你瞧,这处留了疤,大夫说是好不了了。”
江季麟斜他一眼:“看来你喜欢箭透喉穿?”
擦着脸过去还不满意,要不是擦着脸过去,可不就是简单的脸颊留疤,而是喉咙穿透了!
宁长青忙摇头:“不不不,挺好的,刚巧和我右边脸上单个酒窝凑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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