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闹到近九点才准备回家,不过在离开的前几分钟,时亦南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白天他让白维欢推到明天再看的那份合约的事,应该是下属发现了什么紧急的问题,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电话过来,于是时亦南让白一尘去露台处看着夜景等一会他。
白一尘笑着答应了。
可是在时亦南走到别处接电话的后,他就从露台那里溜走了,去卫生间附近的吸烟区区域抽烟,因为他的烟瘾犯了。
在时亦南走后,他沾上了烟,成了瘾,并且一时半会还戒不掉。
白一尘知道这不是个健康的好习惯,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在时亦南最开始离开的那段时间里,他为了转移心理上的痛苦几乎什么都做过,他都自杀过了,抽烟酗酒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这件事之所以要避着时亦南,是因为时亦南讨厌抽烟的人,准确的来说,时亦南是厌恶一切无法自控的人。
他自己理智自制,对自己要求严格,就非得要求别人也跟着这样,所以他的朋友向来很少,但这也给了他足够登上高位的资本。
白一尘现在想来都觉得,时亦南当初会喜欢上他完全是个意外,不过也有可能是他长得太好看,天生喜欢男人的时亦南抵挡不住他的美色吧?
肯定是这样的。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美貌的人世间多得是,人处的位置越高,所见美景就越多,时亦南回头啃他这颗老草,大概只是因为他幸运的恰好是时亦南的初恋。
初恋总是男人过不去的一道坎。
时亦南也是他的初恋。
白一尘点了一根细白的云烟,靠在墙边轻轻吸了一口,仰头呼出雪白的烟雾,想到时亦南为什么会喜欢上他的可能后在迷蒙的白色中嗤嗤发笑,状似桃花的眼睛微微眯起,里头瞳光滟滟,像是春日被落花打乱的一池静水。
崔商之就是这一池被打乱的静水。
吸烟区就在设置在男卫生间的外头,经常会有几个男的站着这里解解烟瘾,只要进卫生间就会路过这个区域,浓烈刺鼻的烟味经常呛得人眼眶酸胀喉咙发痒。
崔商之不抽烟,也不爱闻烟味,所以他是皱着眉憋着气进卫生间的。
希尔酒店哪都好,就是这个吸烟区设置的区域有点脑残,崔商之一开始是不打算来这里吃饭的,但是他女朋友非要来这,他不能不陪。
南城这边忽然有家公司从华城转移过来了,那之后郁氏一家独大的垄断情况有了些改善,可照样压得他们这些比郁氏次一层的家族难以喘息,他妈就压着他赶紧取个能够帮助他们崔家的女人进门,其实也就是联姻。
为了这事,崔商之只能和他以前那些莺莺燕燕断得干干净净,已经吃素好几个月了。
不过这不是让他觉得最煎熬的,煎熬的是他明明不喜欢那个女人,他现在的女朋友,也还是得装出一副爱了的模样去哄她。
崔商之心情烦躁地离开卫生间,在路过吸烟区的时候下意识地皱眉,却被余光中的一道人影抓住了视线。
他顺着人影看去,就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那里吸烟。
青年身长玉立,脸庞光洁白皙,仅在右眼下方有颗小小的黑痣,修长的手指间夹着根烟,在察觉到他的视线后抬眸睨了他一眼,眸光如临去秋波,崔商之望着他,不由朝他的方向迈近了几步。
青年的目光随之落在他的身上,须臾,青年扯唇对他笑了一下。
崔商之第一次在烟雾中没有屏息,刺辣的烟味钻进他鼻尖,伴随着淡淡的酒气,他这才发现青年喝过酒,他颊上的两团粉就是最好的证据。
“先生,你……”崔商之忍不住开口,却不知道如何与青年搭讪,竟说出了句很老套的词,“……你看上去很眼熟。”
说完这句话,崔商之都被自己给尴尬到了,谁知青年听了他的话后忽地笑了起来,对他说:“你也是。”
不过青年说完这句话就摁灭烟走了,崔商之怔怔地追上去,却在半路被女朋友截住,等到他走到酒店外面时,青年身上的酒气和烟味都散得一干二净了。
时亦南接完电话后来找白一尘,没看到他在露台那好好待着,见他在大厅里晃荡,目光梭巡着来来往往的男侍者,时亦南看着,刚刚被遗忘的事又再次浮上心头——他觉得,白一尘就是在找那个给他们引路的男侍者。
他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从背后突然抱住白一尘,吓得白一尘猛地转身看向他。
怀里的身体柔韧细瘦,抱着非常舒适。时亦南本来以为白一尘在看清来人是他后就会放松下来,仍由他抱着,所以他唇角弯着,正欲问白一尘有没有被他吓到,谁知白一尘看到他的脸后依旧睁大眼睛挣扎着,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
时亦南愣住,下意识地松开双臂,白一尘就马上从他怀中跑了出去,急促地喘息着。
时亦南有些疑惑地喊他:“……一尘?”
“你吓死我了……”白一尘垂眸长舒一口气,再抬眼时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深情。
不过他马上就皱起了眉,冷着脸说:“你这样突然出现,很吓人。”
他的表情让时亦南觉得他刚刚真的做了一件很过分的事,但白一尘又很快走过来对他说:“下次别再这样吓我了。”
“嗯,不会了。”
时亦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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