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湛刚刚消失,室内的光线便重新黯淡下来。在外面走廊上巡逻的保安,无意中看到八阵图展厅有耀眼的光芒闪过,还以为是哪位参观者在拍照时擅自使用闪光灯,连忙跑进去想制止。谁知道他进去以后,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转身从入口离开了展厅,继续到别的地段去巡逻。
韩湛恢复意识之后,感觉自己躺在一张冰凉的硬板床上,头昏沉沉的,他努力想睁开眼睛,搞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但眼皮就如同灌了铅一样,怎么睁也睁不开。他努力地回想刚刚所发生的一切,貌似自己站在诸葛亮的塑像前,就随口说了句想看看真正的八阵图,便被吸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整个人也失去了知觉。
他动了动身体,想调整一下自己的睡姿,毕竟始终保持一个姿势,感觉还是不太舒服。没想到刚一动,后背上便传来了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哼了一声。他试着再睁眼,谢天谢地,这次终于成功了。
睁开眼睛以后,韩湛发现自己躺着的并不是什么床,而是一张古代的床榻,身上还盖着一床做工精美的薄被。屋内的陈设都是一些很矮的中式家具,床榻的旁边摆着两个铜灯架,和自己不久前在博物馆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看到这一幕,他忽然变得有些迷茫,心里暗自嘀咕,难道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自己产生的幻觉,而自己还待在一个看起来非常真实的梦境中
他用力地甩甩头,试图将身子坐起来,结果后背刚刚离开床榻,还没来得及坐直身体,便感到了一阵眩晕。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门外响动,似乎有人准备从外面推门进来。他慌忙重新躺下,屏住呼吸望向门口,想看看从门外走进来的会是什么人。
从门外进来的是一个小姑娘,准确地说,是一个穿着古装、梳着古代发型的小姑娘。她看到躺在榻上的韩湛已经睁开了眼睛,不由惊呼一声,快步地来到了榻前,俯下身子惊喜地说:“呀,公子,你醒了”
听到对方叫自己公子,韩湛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啊,天啊,她居然叫我公子,难道我穿越到古代的大户人家了
韩湛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约莫十四五岁,颇有几分姿色的小姑娘,哑着嗓子问了一个最老套、最愚蠢又不得不问的问题:“小姑娘,你是谁啊”
小姑娘的笑容僵了脸上,过了好半晌,她哆嗦着嘴唇说:“公子,我是梨花啊,你的婢女梨花啊,难道公子不认识我了”
听到女婢的回答,韩湛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略微定了定神,又问:“梨花,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啊”
梨花脸上一副惶恐的样子:“公子,这里是你的家啊。你上午在后园骑马时,不小心摔了下来,人当时就昏迷了。公子,你没事吧,你可千万不要吓梨花啊。”
梨花的话和后背隐隐传来的阵阵疼痛,让韩湛明白,自己不是在梦境中,而是实实在在地穿越了。但具体穿越到了什么年代,又变成了什么人,还是一个未知数。为了搞清楚这一切,他又试探地问:“梨花,你不要担心,我现在没事了。不过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可能是头碰到了地面的石头,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你能告诉我吗”
梨花转身奔到门口,冲着门外大声地说道:“快快去禀告府君,说公子醒了”说完,她关上了房门,从放在木架上的铜盆里捞出一张湿绢布,拧了几下后,跪坐在床榻旁,一边为韩湛擦脸,一边柔声说道:“公子有什么想知道的,就尽管问梨花,梨花一定会为公子详细解说的。”
通过和梨花的一问一答,韩湛才知道自己来到了东汉末年,身体的主人和自己同名,是冀州牧韩馥的长子,乃是正室荀氏所生。荀氏出身于颍川望族,和著名的荀彧、荀谌是堂兄妹。自己除了一个同胞妹妹外,还有两个弟弟和三个妹妹,都是妾室所生。
韩湛曾看过好几遍三国演义,对韩馥此人自然不陌生,更加记得十八路诸侯讨董卓时,面对刚刚阵斩了袁术部将俞涉的华雄,他信心十足对盟主袁绍所说的那句:“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只可惜潘凤的武力值太低了点,上阵只一个照面,便被华雄斩于马下。
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之后,韩湛的心里不禁一阵狂喜,自己穿越成了官二代,从此就可以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饱喝足后就带着家丁恶仆上街去调\戏良家妇女的幸福生活。他甚至开始考虑,等自己的身体好转,能到处转悠时,每次出门要带几个家丁的问题。
在遐想了良久之后,他又随口问了一句:“梨花,现在是哪一年啊”
梨花沉默片刻,开口答道:“现在是初平二年的春天。”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韩湛一听到这个年号,顿时傻眼了。他清楚地记得,韩馥的冀州就是在这一年被袁绍巧取豪夺的。被取而代之的韩馥后悔莫及,便抛妻弃子到陈留投奔了太守张邈。过了没多久,见袁绍派人来找张邈,还以为两人准备暗害自己,便躲在厕所里自杀了。
韩湛非常明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要是韩馥这个便宜老爹一死,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就算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此时此刻,他的心头仿佛有一万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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