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谁不共戴天?”
话音刚落,幸新凉飕飕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阿段睁大眼,抬起头看去,缩着脖子,连忙说道:“我和我自己不共戴天,应该早早觉悟,给老大您腾出床位,迎接大嫂的!”
幸新没接他那茬,而是走到自己床边,看了眼那盆子j-i蛋,他扭过头就问:“你是不是吃了我的j-i蛋?”
阿段噤声,他没想到幸新还真就能看出来,他摸着后脑勺,呐呐不语。
不过好在,幸新看在他就要搬走了,也没和他计较,阿段站在幸新身侧,抬起头看着他,“老大,您真的喜欢上那乔桥了?”
阿段问得小心翼翼,幸新听了,微微皱起眉,他似乎是在思考,有些苦恼的样子,让阿段心里一愣。
幸新想了想,侧头看他,眼里有茫然和不解,“你说,这是喜欢?”
乔桥早上是被搬东西的声音吵醒的,他揪着被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脑袋还有些疼,大拇指按着太阳x,ue,抬起头,就看到自己那桌上的东西差不多都被搬光了。
他愣了愣,回过神来,随即一下子坐了起来,鞋子都来不及穿,拦在一个正往外走的狱警,“这是怎么回事?我的东西怎么都拿了出去?”
狱警朝他看去,算得上是和颜悦色,狱警说:“今天你就去d区,和幸新住一间,你是病患,上头让我们来帮你搬。”
乔桥呆住了,他眨了眨眼,傻乎乎的问:“和幸新住一间?”
“恩,住一间。”狱警看了看他乱糟糟的头发,“你也收拾一下,东西都搬出去了,马上就要过去了。”
吴刚昨晚睡得不好,翻来覆去想的都是乔桥的事情,他这个大哥也是不好做,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要思考干弟弟谈恋爱的事儿。
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想着待会早间见面的时候,还要和乔桥好好说说,开导开导他。
没成想,一大早就听到走廊上乱糟糟的走动声,他爬到门口,看着几个狱警从他们房间里搬着东西出来,吴刚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结果下一秒,就见乔桥兴高采烈一蹦一跳的走了出来,嘴角都能咧到后脑勺去了。
乔桥路过吴刚那间屋的时候,吴刚拍着门板叫住了他,两个人隔着小窗,吴刚的声音闷闷的,“你去哪里?”
乔桥眼睛亮到发光,他嘴角扬起,一双眼弯成了月牙,他凑过去,压低声音,对吴刚说:“吴大哥,我要去睡幸新了。”
吴刚懵了一下,乔桥这字面意思太大胆,吴刚花了好几秒反应过来时,乔桥已经像只飞出笼的鸟儿,扑扇着翅膀,飞远了。
d区犯人居住的大楼距离b区这里是有些距离的,中间隔了一个食堂,平日里从b区走到d区也要花上十五分钟,更不用说是在大雪天了。
下了一整夜的雪,一大早还没有犯人来铲雪,此刻道路上的积雪很厚,乔桥踩在雪地上,脚上的鞋子就陷进去了一半,那鞋子是监狱里统一发的,不保暖不防潮,乔桥就这样深浅不一走了几步,就觉得迈不开腿了。
他冻得厉害,喘了两口气,抬起头看着走在前边自顾自走着的两个狱警,乔桥咬了咬牙,继续迈开步子,刚走了两步,鞋子就卡在积雪里拔不出来了,乔桥使着劲,却没想到身体往后倾,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朝后面倒去。
后脑勺磕在雪地里,不算疼,但很凉,他抬起头看着灰霾霾的天空,喘着气,没有动。
走在前面的狱警听到动静,停了下来,回头看去,就见乔桥躺在地上,两个狱警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乔桥抬起手交叉着摆了摆手,他吸了一口气,大声道:“没事,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乔桥说着,微微侧过身,两手撑在雪地里,像只毛毛虫似得,弓起背,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他转回过身,沾着几粒雪花的睫毛轻轻扬起,雪花掉在脸上,下一秒就融化成了水,乔桥伸手揉了揉脸,抬起头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幸新,风雪下,幸新打着一把黑色的伞,伞骨透着钢制的光亮,伞面宽大,他的脸从伞底下露出,晶莹剔透的面容似雪,削薄的唇轻抿,长而浓密的睫毛往下垂着,平素凉薄的眼里此刻透着些许暖意。
他上前一步,伞柄稍稍倾斜,就将乔桥整个人,藏在了这伞面下头。
黑伞下,光线变得更模糊,乔桥眯着眼,看着幸新轮廓分明的下颚。
“你早上什么时候走的?”
乔桥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撒娇意味,很软,像是一个草莓布丁,戳一下都能弹起来的那种。
幸新听着他的声音,嘴角轻轻牵起,他没回答,而是对乔桥说:“你拿着伞。”
幸新把伞递给乔桥,乔桥茫然接过,他把伞微微往后靠,磕在肩膀上,视野重新变得开阔。
雪花一片一片继续往下落,天像是个无止境工作着出产棉花的机器,乔桥侧过头,刚才还在旁边的两个狱警已经不见了。
他有些不明白,幸新要做什么,结果下一秒,他的身体就被抱了起来,乔桥反应不及,握在手里的伞跌落在地。
黑伞晃了两下,钢制的扇柄嵌在雪地里。
“伞掉了!”
“会有人来拿的。”
幸新说着,横抱着他,迈开步子,他一脚浅一脚深的雪地里走着,而那柄伞孤零零的留在了雪地里。
乔桥缩在他怀里,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更小巧一些,他似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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