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拉爬起来,面无表情地朝外走去。
从拜伦西帝国的皇庭最高处遥遥相望,隔着大片的土地,与图卢兹城对望的光明领的海岸上,伊瓦尔握着光明骑士剑,食指扣在剑鞘上,剑柄与剑鞘稍稍分离,亮出那一抹冷银色。
在他的对面,一个将近十米的巨浪打过,瞬间便平息下去,白色的浪花消失在海面上,一抹红色迅速扩大,然后逐渐浸染了一大片,一些碎r_ou_在海水里沉浮,随即一头巨兽的尸体浮了上来,腹部破开了豁口,一些内脏从里面随着鲜血涌了出来。
这是一只绝对不低于圣阶第二水平实力的海兽,就在刚才,被另一只海兽杀死了。
伊瓦尔沉着脸,眼底翻涌着,在感觉不到那只海兽的气息后,收回了按在剑上的手。他转身眺望着东北方向,眉头皱了皱。
那边是刑军的驻扎点,此刻却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了。
想了想,伊瓦尔转身朝着营帐走去。
刑军突然撤军,事情有变。
光明神殿的神殿军起初只是单单保卫神殿的重要常备军,千万年以来作为光明神在兰斯特大陆力量的化身为光明信徒们提供庇护。经过了千万年的发展,神殿军也由原来的单一军队分化成了三支,一支是作为教皇直接统领的教皇军,一支是审判司掌管的刑军,还有一支就是作为远征军的骑士军,由最高的神殿黄金圣骑士统领。
如今的神殿军,教皇掌有教皇军,审判司的刑军被普利策家族牢牢掌控,只有骑士军是掌握在伊瓦尔手里,或者说是掌握在圣女的手里更加合适。
光明神殿如今迟迟未动,只有最里面的人才知道,神殿内部即将迎来一次血雨腥风,而现在表面的平静不过是假象,里面隐藏的暗涌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就端看是谁先坐不住了。
宽大的营帐里,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沙盘,上面的版图完完整整标刻的是整个光明领,圣女靠在宽大的椅子里,一只手撑着下巴,深思幽幽,看起来倒像是出了神一般,唯独那眼中深藏的点点细碎的光,让人忽视不了。
那目光一直落在沙盘之上,几乎呈“三”字形状的沙盘正应了光明领的地形分布,上面一枚枚小旗c-h-a满了光明领的重要领地,分出三种不同的颜色,耀眼的金色代表教皇军,绿色则是代表了刑军,而剩下的淡金色则是骑士军。
随着意志纤细修长却不失气力的手在上面拨动着,旗帜的分布便变换了些许。伊瓦尔看得分明,这些变动的旗帜基本上都是属于教皇和普利策家族的,那些鲜明的旗帜纷纷朝着一个地方涌去,看得伊瓦尔皱起了眉。
不动则已,一动必然生变。
这个道理,伊瓦尔明白,圣女也再明白不过了。
“老师,这番变化必是前兆,我们是否需要早做准备?”
伊瓦尔疑惑,里面有他想不明白的关节,他自小便拜圣女为老师,成为了圣女唯一的学生,哪怕当时圣女与普利策家族也仅仅是保持着表面的和谐。作为学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位令他崇敬的老师是多么的智绝卓世,更有着宽和之心,她不仅不因为他是普利策家族的继承人而冷待他,反而尽心尽力地教导他。
“你看这里。”圣女点出了沙盘上的某个位置,周围的区域金色和绿色的旗帜相互交叉着,看着分布零散毫无规律可言,伊瓦尔却觉得很怪异,细细一深思便豁然开朗。
看这些旗子相互交错,杂乱无章,其实里面别有心思。那个地方,伊瓦尔身为黄金圣骑士再清楚不过了,他以往便率领过骑士军前去那里平叛,却清楚的记得,那个地方的辖制权是在某个教宗名下的,自然眼熟。
“你再看看这些旗子。”圣女有点出来一点。
伊瓦尔经过之前稍稍一点拨,本来就是一点就透的他,此时思路更是无比畅通,双目来回扫视这些旗子,通脑海中的印象一对比,顿时大惊,这些金色和绿色的旗子竟然隐隐约约地将那地方包围了起来,只是十分隐晦,若不细细查看根本看不清楚。
伊瓦尔的神情变得无比的郑重,他把目光一丝不落的放在了那地方及其周围,眉宇之间不自觉皱起一道深深的沟壑,他抬头望向圣女,“老师,若是如此,我们的胜算没有几分。”
“的确没有任何的胜算。”圣女难得地轻叹了一声,“神界与兰斯特大陆了关系紧密,黑暗教廷最终也是想要往神界去的,他们要找的东西估计也找的差不离,剩下的也就是地方了,我曾经猜测可能在内陆,事实证明那也只是一个障眼法,如何也想不到会在这里。”
被黑暗教廷摆了一道,延误的可不仅仅是时机的问题。
“老师的意思是,天梯就在那里。”伊瓦尔此前的猜测得到了印证,就算心里有所准备也难免受到冲击。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此前黑暗教廷的动作如此声势浩荡,支使黑暗生物攻下了内陆大片土地,她那时候便猜测天梯入口极有可能在内陆,做了准备,却不想只是迷惑她们的障眼法。
现在,情势更加危急了。
圣女闭了闭眼,说道:“铸造之心已经在黑暗教廷的手上,接下来便是自然之心。”
这两样事物一听就知道不是凡物,极有可能牛逼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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