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澈说话时,脸上漾着笑意,阳光似乎格外眷顾他,给他的脸上踱了一层耀眼的金色。冉彦偏过头,竟有些晃神。
祁子澈长相刚毅,尚且年幼便能看出几分,长大后便更加棱角分明。当年京中可有不少姑娘倾心于他,冉彦突然有些危机感。尧国姑娘不爱书生却爱武将,还真不是个好风向。
“好,孤便叫你子澈。”
漠北王府虽混入了不少漠北的风俗,但终究不是漠北,没有漠北那宏伟气魄。祁子澈带冉彦逛王府时,不说王府,却说漠北的天,漠北的地,漠北的姑娘,漠北的汉子。漠北疆域辽阔,有草原,有湖泊,千里良驹使足全力两日也跑不出漠北。祁子澈说的时候,眼里都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冉彦心里突然间梗了块石头,让他十分难受。让子澈留在京城,不正是将自由驰骋于草原的幼狼困于笼中,他如何肯?
“殿下是不爱听这些吗?”祁子澈见冉彦面色不愉,便以为他对漠北毫无兴趣,忙解释说:“我看见这王府里的一草一木,便想起来漠北来,说了这些殿下不爱听的话,请殿下恕罪。”
冉彦摆摆手,“无妨,孤对漠北,还挺感兴趣的。”
上辈子终其一生也没踏足漠北,没看过子澈口中的辽阔草原,遍地牛羊,这辈子说什么也得去一趟。
祁子澈见他这般说,便又接着讲了下去。漠北人爱吃烤制的食物,整头的猪羊搁在架子上,洒上特制的香料。姑娘们围着火堆唱歌起舞,和京城是两番天地。
“漠北这般有趣,孤若是有机会,定要去漠北看上几眼。”
“若殿下去漠北,臣便做殿下的向导,带殿下去草原上跑马。”
“好。”
*
冉彦在王府里待至黄昏,才恋恋不舍的上了马车。
马车轱辘轧着了小石子,稍稍颠簸了一下,冉彦心里有事,便没多在意。
父皇想将子澈留在京中,他更想。虽然圣旨还没下达,有更改的余地,但是他却并不想这样做。子澈若是离京回了漠北,两人便是再无交集。
冉彦咬了咬唇,将子澈留在京城,是他不对,但以后他会百倍千倍对子澈好。
宫门口的守卫见是太子的车驾,便立马立起了交叉的长矛。
冉彦迈进宫门时,有些心不在焉,元德瞧出了些什么,却不敢问。
“殿下脸色似乎不好,今日可要早些沐浴歇息?”
冉彦颔首,没说话。
汤池里雾气腾腾,冉彦的眼前有些模糊,雾气里渐渐的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那人身披战甲,单膝跪下。甲胄上还有鲜血滴下,落进了水里。
“臣愿为陛下开疆拓土,守得尧国太平。”
第5章 寿宴
皇上四十寿辰,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除此之外,因着前来贺寿的外官和诸侯颇多,便解了十日宵禁。京中一片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宫内张灯结彩,处处弥漫着喜气。又因为庆和帝爱看戏,宫闱局便寻了几个知名的戏班子,在宫中咿咿呀呀的唱起来。那锣鼓喧天,声音恨不得刺破头顶的九重天。
寿宴午时便要开始,冉彦挑了件喜庆的衣裳,早早的携了礼离开东宫。
如此重大的日子,他这个太子可迟不得,不然难免落人话柄。
今日宫门大开,不少王公贵族携了妻儿入宫。冉彦在路上碰见了好几位大臣,不由的寒暄了几句,等到了地方,寿宴已经快开始了。
鲁王见冉彦来的迟,勾起一边嘴角,便是出言讽刺:“二弟掐着点给父皇贺寿,孝心天地可鉴呀。”
“比不上大皇兄。”冉彦语气淡淡的,鲁王的y-in阳怪气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鲁王冉司也是个母妃早亡的,与冉彦算的上是同病相怜。皇帝本还怜他小小年纪没有生母c,ao持,还亲自教养过一段日子,父子情谊也深厚。可冉司做的一手好死,仗着皇帝的宠爱,在宫中招摇撞市,宫里的奴婢太监,说打就打,说杀就杀。冉觉认为他心肠歹毒,难以教养,便在他十五岁时,找了块不大富饶的封地将他放了出去,无诏不得进京。
冉司遭了大难,不仅没有醒悟,依旧上蹿下跳,几乎磨灭了在皇帝心里的那点位置。
这般愚昧又不得圣心的兄弟,冉彦懒得去理会。
得了旨意入宫的大臣们几乎都落了座,只待皇上驾临。可是祁子澈的位置上,是空着的。
“去看看祁小王爷为何迟迟未到?”冉彦有些担忧,便让元德去寻。
父皇本就忌惮漠北,子澈若还在寿宴上来迟,父皇会如何想?
元德去了不到一炷香时间,便回来了。
“小王爷已经到宫中了,稍后便能落座。”
片刻后,祁子澈果真在皇帝到来前赶了过来,见冉彦往这边瞧,还冲他笑了笑。
冉彦瞬间安心起来。
*
吉时将至,众臣却见庆和帝搂着丽昭仪姗姗来迟。
席中众人霎时神态各异。
程贵妃见状,立即打头给皇帝贺寿,众人便喝着她的声,齐齐跪下。“臣妾/臣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程贵妃是宫里的老人了,皇帝还未登基时便跟在他身边,如今年纪大了,恩宠日渐稀薄,便将心思放在帮君王治理后宫上面。冉觉虽不多宠她,但毕竟这么多年的情谊,信还是信的过的。中宫早已过世,这皇后金印便半落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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