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远几乎可以肯定程云昭就是云砚了,否则他怎么会对这个宅子这么熟悉?熟悉到十几个保镖满房子找人都找不到。
后来他终于在二楼书房找见了那个人,看见了他曾经夹在书里的画。以前他从未看到过云砚正儿八经的画,偶尔瞥见也是一些恶搞的卡通小人,但那张画令他一瞬间想起大二时他在美术系系楼展厅里看见的一幅画。
那是一张塞纳河的水彩画,他一眼看见便移不开目光,站在跟前驻足了很久,一低头,看见署名的两个字,白禾。于是未见钟情。
正是那副画,他才曾错把白禾当做是当年医院里拿走他母亲的画的小孩。
而云砚夹在书里的这幅画,运笔和光线处理和那画的风格非常相似,因此他才问出是否师从白禾的问题来,没想到云砚反应之大,直接袭击了他然后二度跑没影了。
冲下楼叫人拦住云砚后,贺闻远总算意识到自己是有些冲动了。
他不可能现在和云砚相认的,无法解释他为什么知道他的身份,万一刺激到云砚j-i,ng神稳定就不好了。
然而看着云砚对他避如蛇蝎的模样,他真想此刻就冲上去把人绑起来,锁紧屋子里再也不放出来。冲动这种情绪,自他失去母亲之后的生涯里几乎再也没有出现过,如今却屡屡在云砚面前失控。
可他只是……
自从云砚不幸变成植物人,他守在病床前求遍了世间的神灵,相隔了无数个思念成疾的日日夜夜,才终于再度见到这个人。
他只是太开心了,想抱一抱他,对他说一句,我很想你。
☆、cer 22.
这世间之事总是知易行难,早在治疗之初谭洗就一遍遍提醒过,无故昏睡便是世界不稳定的症状,倘若出现,务必更加谨慎行事。
贺闻远不是没有把谭洗的叮嘱放在心上,只是,一边告诉自己隐忍,一边又忍不住的靠近,忍不住的试探。
那场假婚礼之后,他时常去那栋房子的二楼书房里坐,一坐就是一天。人大约都有点劣根,总是要等到失去才明白自己心里究竟看重什么,从前他知道自己喜欢云砚,却也坚信那喜欢不过是一时之欲,好聚也能好散。
就像他曾不知某个温暖的午后,有人一笔一划,用尽柔情雕刻他眉眼,最后也只是把画藏在书里,当作不宣之于口的秘密。他甚至亦曾不自知,自己那时坐在钢琴前极尽温柔,一音一键,皆是为了那人而鸣。
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贺闻远不知道云砚躲着他有多少原因在里面,他本以为有机会一桩桩解释清楚。
但云砚始终没有按照他和谭洗预计的方向走,一次又一次放过了机会。贺闻远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耐心是这样有限。
在博世地下停车场的那天,小谦来救场,他终于沉不住气了。他以前当真没发觉过自家弟弟对云砚的心思。那晚下了暴雨,他仍是不计后果的开车去了云砚楼下。
急切之情一发不可收拾,后来在太阳房得知十年前的真相,他更是恨不得现实中的云砚立即痊愈睁眼。
没想到回去的路上突发车祸,他心中下意识的念头便是不能让这次治疗失败,小砚还没动手,白禾不能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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