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希望迈克尔的味道是完整出现的,而不是几个碎片。他希望迈克尔像刚刚那样,把他慢慢打开,探索他,然后把他慢慢合上。有秩序的,安静的。
迈克尔坐在欧文的身边,听他讲速写本上的故事。
“这是我的梦,我的梦中有个红色的大门,门后面冒出黑色的烟气,它不能被打开,后面有危险的东西,会把我吞掉,吞掉之后,我就醒不过来了。”欧文说,他指的是红色大门和黑雾的图,他把手随意放在画面上。
迈克尔看着欧文的手,他的双手并不像一个罪犯的手,它们太小了,缺乏茧子,没有粗大的关节,柔软得像那种只会坐在沙发上画画的人才会拥有的。迈克尔开始想象欧文用这双手画画时的姿态,他记得欧文手指柔软又温热的触感,他还想再感受一次那温度。
“这个梦只出现了一次,还是一直在重复?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梦,发生过什么吗?”
“十几岁之前,这个梦总是重复,我不敢去开门,开了门就会被抓走。我在台阶上,往下走,远离那扇门,左脚单数台阶,右脚复数台阶,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抓走,要保持秩序。我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我的童年很普通,我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个普通人。”
“童年不普通的人,会成为罪犯,这是一个固有的概念。”迈克尔说,他想听听欧文对这件事的看法。
“因人而异。有的罪犯,童年很正常。我幻想过一种装置,”欧文把速写本翻到后面,指图给迈克尔看,“我想象的是,有一种基因,携带它的人,就会更容易犯罪。这是一种装置,可以在婴儿时期对它进行区分,分辨出那种基因。后天的影响,就无法判断了。要孕育一个罪犯,需要很多的条件。”
“这倒是没错,”迈克尔说,“如果你有一个普通的童年,是什么酝酿了你成为罪犯?”
“我在幻想中做过很多次罪犯,却没有付诸实践。你从哪里猜测到,我是个罪犯的?”欧文抬起头,看着迈克尔。
这句话是在承认吗?迈克尔想。
“你相机里的照片,你博客上对犯罪心理的推测,你的广播,还有你这个人……一切都说明你是个罪犯。”
如果一个人不是罪犯,他为何能那么清晰地分析犯罪心理呢?
欧文想了想,说:“你确实可以这么认为,我很像一个罪犯,没错,并且是一个对尸体拼图感兴趣的杀人犯。”
所以你还是承认了,迈克尔想。他突然得到了一种认同。
欧文会成为一个好拍档的。迈克尔擅长分析,欧文擅长需要动手能力的c,ao作。迈克尔扭过头,看着欧文,他觉得自己在被他深深吸引。就算欧文不是罪犯,他的特质也在吸引迈克尔。迈克尔不知道为何他的博客总是没有人阅读,他分明分析独到,为何人们视而不见?只要认真阅读那些看起来不知所云的文章,就能够从中找到一条跳跃着的线索。
他们继续聊本子上的东西,欧文把短短的炭笔拿在手上,没有木质的外壳,只有石墨和炭做成的柔软,它们在欧文的指尖上化开。迈克尔必须保证欧文不拥有任何一件可以伤害他的东西。欧文看上去没有任何伤害性,但迈克尔的确在他的相机里翻到了内脏和血的图片。他和欧文的博弈到最后,总会有一个赢家。无论他最终失去了欧文,还是失去了他自己,他都想在此之前和他上床,吻他汗s-hi的身体、发抖的手。他发现欧文对他有一种吸引力,他颤抖的左手,他柔软的手指,他乱糟糟的卷发,还有他被锁链扣住的白脚踝。
“我会在那个位置加一个摄像头,让我能一直看见你。”迈克尔指了指浴缸侧面高处的地方,“为了我们彼此的安全着想。”
欧文想了想,点了头。
迈克尔感到欧文在这种事情上太平静了,他对绑架、囚禁、监视,每一个都很冷静。除了他是个这样对别人做过的罪犯,迈克尔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今晚我可以洗澡吗?”欧文问,“我觉得自己在逐渐发臭。不想让这味道蹭到毯子上。”
迈克尔看了看褐色的毯子,这条毯子是他自己的,他有两条毯子。褐色的刚清洗没有多久,他把它扔给了欧文,而他自己则盖着塞进洗衣机还没有来得及洗的蓝毯子(他把它从洗衣机里又拿了出来)。这些都是被绑架者欧文不需要知道的事,迈克尔必须保持一种专业绑架者的气息,这样欧文才能接纳他,让他成为拍档。
“我允许你洗澡。但你洗澡时,我要在这里,这是游戏规则的其中一条。”迈克尔说。
欧文沉默了一下:“好吧。”他回答。
直到现在,迈克尔所提供给欧文的一切都很好,他要开始增加一些欧文心理上的不适,让他更快地陷入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里。观察他洗澡就是其中之一,安装摄像头也是。他其实还准备了绳索、手铐……这都是以后游戏的一部分。欧文最终会输在他的陷阱里,迈克尔才是那个有主动权的人。
迈克尔j-i,ng细设计着所有的一切,他今晚要给欧文的衣服也是他自己的,他穿了大约四个小时,然后换下来——他给欧文的所有东西里都有他自己的气味。
在欧文的第五期广播里,他讲到了味道,迈克尔因此了解了欧文对嗅觉的重视程度。而他听了最多遍的则是第七期广播,解读一些不是那么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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