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只剩下宋辞和小蓁了。”
李行之:“小蓁从小在侯爷府长大,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再说他平常又软弱又不聪明,若说是他和谁勾结,实在有点牵强。”
他顿了顿,又道:“宋辞嫌疑最大,却没有动机,若以你们妖怪的寿命折下来,我和他认识的时间也不比你和他们俩的短多少。”
南子慕摇着他那把大蒲扇,系在手柄上的浅绿色流苏和雕成莲蓬模样的白玉就颤动起来,他毫不忌讳道:“这么说,侯爷是不想怀疑任何一个人?”
“也不是,只是本侯暂时还不想妄下定论。”李行之先他一步打开了门,欢喜还在床上乖乖坐着,看见南子慕回来了,就慌忙把刚刚不慎掉落在床上的糕点渣一屁股压在了下边。
南子慕眼尖,远远就瞥见了小欢喜脸上慌张的神色。他摇着扇子,微笑着朝床上的欢喜走了过去。
“欢喜刚刚都乖乖待在床上么?”南子慕坐下,又偏头喊外边的王大虎,“大虎,再添些冰块来。”
李行之无奈地笑笑:“你省点用,侯爷府地窖中的冰块都快给你用没了,到时候咱们都得去池中避暑。”
南子慕一挑眉:“你们侯爷府这么穷的吗?”
“这不是钱的事,只是夏日炎热,这冰块原本就难得……”
“哦,原来侯爷嫌弃我和欢喜浪费。”南子慕拿腔拿调地说,“想想我们终南山上的山洞,冬暖夏凉,冰块多的用不完,看来我和欢喜还是回山上去吧。”
侯爷意识到生死就在这一瞬,自己要是回答的让南子慕不满意,那他就真凉了。李行之先是惯常一笑,然后不紧不慢道:“怎么会?本侯已经花高价买下了这周边百姓家中的冰窖,若是这些你都用完了,本侯就去皇宫中给你要御用的冰块,总不会让你热着。”
南子慕戏谑的表情淡开,李行之略松了一口气,心说好险。好在他急中生智,才能在电光火石之间扭转了局面。
他转而向欢喜,欢喜眨着大眼睛看他,因为屁股下边压着罪证,欢喜显得十分不安,汗水略略打s-hi了他额前的碎发,李行之见状,就拿着用凉水打s-hi的棉布,上前来给欢喜擦脸。
欢喜被南子慕“慈祥”的笑容盯得胆战心惊,刚被擦拭过的额头又冒出了一排冷汗,李行之给他擦完手后,欢喜紧接着不自然道:“谢谢阿父。”
李行之:这小孩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他摸了摸欢喜的脑袋,欣慰道:“我们欢喜长大了,懂礼貌了——只是跟阿父不必这么客气,知道吗?”
“欢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了,阿爹真开心,来,过来让阿爹抱抱你。”
欢喜听到他说要抱自己,当下成了金鱼脑,将屁股下还有“罪证”的事抛之脑后,然后一脸幸福地朝着南子慕扑了过去。
南子慕眉头微蹙,结结实实将他抱住了:“你怎么又重了?壮得跟米袋似的。”
小欢喜快活地在南子慕的额头上小j-i啄米似地亲了一口,站在一边的李行之无奈地拉了拉嘴角——他也想亲!可惜还是怕把南子慕给惹毛了,于是只能忍着。
“你屁股上沾的是什么呀,欢喜?”南子慕皮笑r_ou_不笑地拍了拍小欢喜的屁股。
欢喜浑身软绵绵的肥r_ou_不由自主地一颤,心说:完蛋了。
不过南子慕没有像欢喜想象中那般发大火,只是把脑袋埋在欢喜身上,接着嗅了嗅他身上的n_ai香味。
欢喜现在已经断了n_ai,但毕竟年纪还小,晚上起夜不给n_ai喝就会抽抽嗒嗒的抹眼泪,南子慕知道了,就让红玉牵了头牛来,让她每天处理好后定点送来。
“子慕。”李行之说,“你这是做什么?”
南子慕:“吸会我儿子。”
他顺便捏了捏欢喜的屁股,欢喜一脸被蹂/躏的委屈巴巴,南子慕看得忍俊不禁:“欢喜比月巴好玩哈哈,月巴都不让我捏它屁股。”
欢喜:……
李行之:……
欢喜以为南子慕突然的亲昵是他暴风雨之前的宁静,毕竟他这位一到夏天,就容易暴躁的阿爹入夏以来就没温柔过几次。
“阿爹,欢喜错了。”他眨巴眨巴带着小水珠的睫毛,撒娇道。
“我平时待你有那么凶吗?一点凉糕渣而已,待会让小蓁将床单换洗了就是。”南子慕继续捏他的屁股玩。
欢喜松了一口气,在小孩心里,大错误和小错误的边界还很模糊。他只以为惹南子慕生气了,那自己就是犯了大错,而摔进池塘里,南子慕不但没对他发火,还对他温柔了片刻,那摔进池塘里就是成功之举。
“你和阿爹说说,今天干的最不对的事是什么?”
欢喜脸上挂上一张“我知错,我一定改”的乖孩子表情,嗫嚅道:“把糕掉,阿爹床,上。”
他说的不是很流畅,但南子慕能听得懂。
“不是这个。”南子慕正色道,“是你贪玩,没留意掉到池塘里的事。这原本不是什么危险的事,皆因你胆小——你看你最后不是自己浮起来了,你应该会水才对。”
南子慕以己度人,他自己像欢喜这么大的时候,去东海找龙王唠嗑都没问题,所以觉得欢喜也没问题。
“欢喜,不会。”小欢喜瘪了瘪嘴。
“你会。”南子慕笃定,“明个就让侯爷带你去学。”
李行之:“你不去吗?”
南子慕依旧懒洋洋地摇着扇子:“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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