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层层防备包裹着的,定然不会是一个空壳,正常人做不出这种徒劳无功的事,除非林纪文脑子有问题。
南子慕沉吟片刻后道:“这种‘戏院’定然不止这一家,林纪文也不太可能和他们没半点联系,既然有联系,就不可能完全没有线索。”
李行之接道:“所以能确定这位林老板已经跑路了?那为什么他会突然放下这么大一家戏院,就算他觉察了我们的不对劲,可在我们没完全暴露身份之前,他还不至于弃甲曳兵而逃。若我是这位林老板,我发现你们来这里图谋不轨,第一反应一定是先试着将你们灭口,连铺盖都不卷就逃跑,那绝对是下下策。”
“唔……李景说的有道理,他侯爷的身份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别人都当他是周老爷。再说林纪文前几天还好好的,全然没有反常之处,如若说,将这位老板吓跑的,是李景的身份……”
那到底是谁通的风报的信?
这句话南子慕没说出来,但是这里除小蓁和欢喜之外的人都心照不宣。
顿了一顿,南子慕又道:“罢了,我们先不要猜忌自己人……靠!红玉……你杀人吗?”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期间,红玉趁机给南子慕已经缝合好的伤口上药,她原本做事就毛毛躁躁,方才给南子慕缝上伤口已经倾尽了她所有的耐心,所以现在下手就粗鲁了些。
上药远远比缝合伤口要痛的多,李行之认得那种金疮药,药是上好的药,但是涂上去可不好过,侯爷的亲身实践:一开始倒上去只是凉,而后就像是千万只蚂蚁在伤口上啃咬,麻痒过后就是疼痛,痛到能昏死过去的那种。
想到这里,李行之倏然按住了红玉的手腕,沉声道:“还是我来吧,这样往上倒就是身经百战的战士都受不了。”
“给他。”南子慕都快把嘴唇给咬破了。
李行之接过红玉手里的那瓶金疮药,问:“有在锅里滚过的清水吗?”
“我……我去拿。”愣在一边的小蓁终于回了神,一溜烟跑了出去,片刻后就端着一碗水回来了。
小蓁小喘了两声,然后道:“我问过厨房了,他们说这水是不久前烧的,干净的,刚刚放凉。”
李行之将碗中的水倒掉了一大半,又往里边掺了一把金疮药,搅和均匀后半跪在南子慕床边,然后小心翼翼地扶起了他的那只手。
“手掌的皮r_ou_太嫩,子慕又不曾干过什么粗活,这伤口说小不小,说大也不算大,用不着那么大的剂量。”李行之解释完,又安慰南子慕道,“你忍着点,这药挺疼的。”
南子慕点头。
李行之轻轻缓缓地往他手掌上上药,一点也没牵扯到南子慕的伤口,然而这种痛楚还是捏紧了南子慕的喉口,他发现自己有些喘不上来气。
“放松一点。”李行之温柔道,人痛极了会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产生一种自己被堵住喉口的错觉,他见过许多用药的将士都是这么痛抽过去的。
这药虽然猛,上到伤口上又疼,但之所以被推广,究其原因还是药效,只要不是伤筋动骨的大伤,或是体质太差,当天晚上就可避免因伤口感染而引发的高烧。而且伤口不日就可结痂。
南子慕吐出一口气,这才看见李行之给他上药的那只手在发抖,他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乐子,对着李行之揶揄道:“咋了,还晕血吗?”
“几年前我和宋辞上过战场,见过匈奴屠戮我朝一城百姓,后来我带兵压下,满目也不过蛮子和百姓交杂在一起的鲜血,人和牲畜的血并没有什么不同,我连死去百姓的名字都叫不上来。”李行之诚然道,“本侯并非圣人,做不到爱天下苍生,看到伤亡如此,也只能广泛的痛心一下。”
李行之控制不了自己手抖,他继续道:“但这是你的血……我看到的时候却并非是心痛,而是心碎。”
说完他抬头看了南子慕一眼,双目满含着柔情万种,他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看到你痛苦,我的心都要碎了。
第44章 同归
李行之轻车熟路地给他包扎好伤口, 复又抬眸,目光炯炯,近乎是讨好地温声道:“既然那老板都已经跑路了, 那你和欢喜就同我回去罢, 我保证——你只要不把侯爷府的房顶给揭了,什么事我都允你。”
“不好。”王大虎此时突然道, “牛贵死了!”
“死了?”南子慕起身, 由于失血过多的缘故, 站起身来的时候眼前黑了半响, 差点让一把木椅给绊倒。
李行之连忙起身将他护着, 南子慕晕了片刻,眼前逐渐清明,他拨开李行之的手,上前去看牛贵的脸,七窍流黑血,死的挺难看。
“唔……”南子慕要蹲下来,却被李行之一把拉住,他适时提醒道:“别随便蹲, 一会起来又要晕。”
南子慕只看了牛贵几眼, 就将目光移到了红玉身上, 红玉翻开牛贵的眼皮看了看, 接着又捏开了他的嘴巴:“看不出是什么毒,但绝对是难得的剧毒,能使人悄没声息地死去, 且七窍同时出血,就算是鹤顶红也做不到如此。”
“牛贵知道的不少,林纪文要杀他灭口也正常,只是你又说这毒是剧毒,又怎么会到这时才毒发?”南子慕皱眉,“林纪文可能并没有走多久,毒也是急匆匆给牛贵下的,否则这时间不对。他还没神到预测好我们会在毒发前将牛贵打晕吧?”
红玉答:“这□□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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