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苏石渊突然就不喜欢对方了,虽然这是他决定出门找朋友后,遇到的第一个朝着自己走过来的人,但之前明明仪态那么好,为什么现在却那么糟糕?
苏石渊不是有些嫌弃,是非常嫌弃。
其实如果那个人一开始仪态没有那么好,苏石渊也不至于生出以后要交个自己觉得优秀的朋友的想法,更不会因为此刻的落差过大的变化导致心里非常失望。
天空晴了又y-in,y-in了又晴,反反复复几次,这次又变化了,但幸好不是变晴朗了,而是突然下起了大雨。
苏石渊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下眼睛,但他发现那个人不往两边有屋檐的地方跑,而是顶着暴雨,朝着他这边一步又一步接近。
这人……该不会是想对他做什么吧,不然为什么举动如此怪异?
苏石渊紧抿着嘴唇,珍惜生命的他默默地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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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见到苏石渊的那一刻起,卧子宁就什么也想不到了。
他的眼眶是温热的,随时都能敏感地流下眼泪。
六年了,整整六年,包括他离开苏石渊的那几年,已经差不多八年了。
人生能有几个八年?
八年前,他了解苏石渊的一切,八年里,他却除了看到苏石渊墓碑上的遗照,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苏石渊的新的样子。
那个新的样子还是固定的,固定在冷冰冰的石碑上;还是小小的,他一根手指就能盖住阿渊的面庞。
所以就算突然下雨了又怎么样。阿渊一直在等他啊,在等着他过去啊。
脸上的泪水被雨水冲刷掉,卧子宁竭力突破雨水和泪水的阻碍去看清雨幕中的黑影。
那个黑影一直高高地举着伞,四周风有些大,两边的树都有些吹歪了,但那个人的伞突兀地保持着不变。
那个人身上的衣服没有一丁点被歪着的雨水打s-hi,那歪着的雨水穿过那个人,没有任何阻碍地按照原来的方向落到了地面上。
其实之前还是y-in天的时候,周围已经起风了,但那个人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乱,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卧子宁是远视眼,看得是清清楚楚。
但没关系,他不怕阿渊,就算阿渊给他再多的压力,他也不怕阿渊。
只是他这样的努力,阿渊也明明没动,但不管他走了多久,阿渊始终和他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是……不想和他遇上吗?
卧子宁着急了,终于忍不住出口喊道:“阿渊……”
因为声音过于干涩和沙哑,他又喊了好几遍,但远处的阿渊始终不为所动,躲他躲得远远的。
他连身体都放下了恐惧了,可是阿渊还是不愿意理他。
不管他怎么努力,阿渊总是不愿意再见他。
卧子宁一边哭一边喊,在大雨里更加狼狈,像个疯子一样。
“卧总——”
“卧总——”
“卧总——”
有一个人死死地抓住了他,不让他继续往前,还不停地喊他。
卧子宁被拉得的身体有些疼,耳朵也被灌入刺耳的叫声,终于眼神清明起来,但眼神一清明,他就猛地瞳孔一缩,整个人愣怔住了。
他明明记得……
他明明记得一直在街道上追着阿渊的,怎么会突然身在阿渊住的地方的高高的围墙门外了呢?
他明明记得他一直在雨水里追赶着阿渊的,怎么会突然就已经在这可以避雨的门檐下了呢?
“怎么回事?”卧子宁嘴唇冻得发紫了,微微颤抖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虎背熊腰的司机见卧子宁终于清醒,放开了卧子宁,后怕地看了这一看就知道花很多钱弄的和高高的围墙差不多高的木大门说道,“我来的时候您一直在不停拍着这门,头还时不时往上面撞,一直叫里面开门,像是见……”司机也知道苏石渊的存在,很有眼色地把“见鬼”二字吞回肚子里,换上比较恰当的新词,“像是魔怔了一样。”
但卧子宁其实更想听的是见鬼了。
“你过来的时候看到周围有人吗?”卧子宁追问道。
司机听得寒毛都竖起来了,连忙快速地摇头:“没有。”
这片地方虽然不是在郊区,但也是富人区,住户比较少,每家都是独栋的房子,每栋房子还不一定有人常住,见到过来打扫的家政都比见到住户容易。
而这片地方的这一块地方……谁不知道那有高高围墙的别墅里面死了人啊,大家更是能避开这里走就避开这里走,也就卧子宁经常过来靠近了。
“卧总,要不打电话给沈道长吧?”司机快速地瞧了眼这渗人的大门,对像是有些中邪的卧子宁殷切地建议道。
以前卧子宁再念着苏石渊,也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这种现象。
作者有话要说: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出自李叔同《晚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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